江承勇被激怒了,他三两步冲抬起手就狠狠地朝着人脸呼了去。
啪!
江笑笑愣了。
在场的人愣了。
江承勇也愣了。
这一巴掌,江承勇没控制住力道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现在抖个不停却不是因为相互作用力。
而是,他把刑警大队的队长给打了。
盛阳的预判能力,在最后关头将江笑笑拽到自己身后,而他自己接住了江承勇那个耳光。
脸颊肉眼清晰可见的红了。
“阳队!”
“阳队,你没事儿吧。”
“哎呀,老江……”
盛阳受伤全然是意外,江承勇也有些手足无措,暗自悔恨自己太过冲动。他狠狠地刮了眼一旁有些吓傻了的江笑笑,不无埋怨。
“同志,我管教恶女不小心伤到你,实在抱歉。”江承勇感受到聚光灯般的目光,实在拉不下脸来,继而冠冕堂皇地数落,“主要是,江笑笑确实是咱们江城一大祸害,我们都应该为民除害才是。”
好一个大义灭亲正义凛然,再次激起江笑笑的战斗欲。
作势扑上去时却被盛阳一个手臂拦下。
盛阳半眯着眼瞥了下江承勇,舌头顶了顶吃痛的口腔,手指碰了下嘴角,没血。
“这里是刑警大队,教女儿回家去!”
“……”江承勇感觉被驳了面子,可面上却只能悻悻笑了笑,视线转向江笑笑准备开口。
“江副院长户口本上唯一的女儿才十五岁吧。”盛阳冷冷说道,“回家好好教教。”
江承勇、江笑笑父女关系在江笑笑声名远播时被爆了出来,没多久江承勇就登报断绝了两人关系。
可刚才为了圆场又强调了江笑笑作为自己女儿的身份。
盛阳不耻,直接打了他的脸。
江承勇脸色发青,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然而这一切的源头,他归咎于江笑笑的出现。
他半抬着头恨恨地盯着被盛阳护在身后的江笑笑,怨愤交加,“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
“……”盛阳眸色更暗,拉起江笑笑的手臂就往外走。
走着走着,江笑笑就停驻了脚步,轻轻地扯了扯拽着她的手。
盛阳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常,好像并没有因为江承勇的话再次刺激到。
于是,就试着松了手。
江笑笑抬起双手手背轮番擦脸,吸了口气,转过身去直视父亲江承勇。
“我真心实意地祝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孤独终老!”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
“……”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江笑笑果然是江承勇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互相伤害表现到了极致。
江承勇被江笑笑的话气得胸闷,捂着心脏摇摇欲坠,其他人涌上把他扶住,急急打120。
只有江笑笑和盛阳,一前一后离开混乱不堪的现场。
其实江笑笑没想过要这么口不择言的,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盛怒之下就想给自己的母亲,给2036年的江笑笑,亦或是给自己出一口气。
对父亲的诅咒,一半一半吧,毕竟江笑笑确实英年早逝了。
可想起作为父亲的江承勇,对江笑笑的轻视,责骂,不承认。
委屈、心疼、无奈,五味杂陈的心情让江笑笑哭哭停停的没个头儿。
从刑警大队出来,盛阳就跟在她身后,看得出她压根儿就是没目的的走。
人家小姑娘那么难过,盛阳自觉不打扰,毕竟他不会安慰人,所以就一路尾随。
江笑笑走走停停,从大白天到大黑夜,从人来人往的闹市到能听见江潮的沿江公路。
晚上十一点多,江边的码头上,阶梯上纳凉的人都收拾东西回家,路边的烟火气却渐旺,划拳吵闹还有歌声把江城填塞得更加的热闹。
江笑笑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回头就见着盛阳坐在身后不远处的阶梯上,手里捂着冰袋贴着脸。
她走上前去,伸手取过冰袋,弯着腰左右看了很久。
盛阳斜眼瞅着,却见她眯着眼好像看不清楚的样子,他不甚在意地把冰袋拿了回来,笑问,“要不要给你打个光。”
“哦,好啊。”
“……”盛阳又是嫌弃的一眼。
但江笑笑是认真的,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强硬地拉开盛阳遮挡的手,看到了又红又肿的那一片。
“是不是特别疼?”她瘪着嘴可怜巴巴地问道。
倒像被打的人是她那般。
盛阳下意识地摁了下,是有点疼,但他皮粗肉糙追击凶犯搏击对打的时候比这痛的多了去了,小意思!
但,看着江笑笑的模样,却起了玩笑的心思。
特别不要脸地答道,“疼。”
“哎哟~”江笑笑显得更加忧心,“都快四十的人了,当众被打耳刮子确实疼哈~”
“……”
盛阳承认自己嘴贱。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江笑笑嗡嗡唧唧地说,“看在你替我挨到的份上,昨儿的事儿一笔勾销。我不生你气了。”
他叹着气起身,指了指路边摊,“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