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作主张的死奴才!
贤王妃心里将车夫骂个狗血淋头,面上却还是得维持她端庄优雅的样子,朝着秦艽看去,柔声道,“定王妃,可以吗?”
两人完全忽略了一旁名府的马车。
清荷夹在两个气场强大的女人中间,只觉得自己黯淡的像棵蒙了尘的野草,她有些怕秦艽,也有些怵贤王妃,便扯扯步南的袖子,有心想偷偷上了马车走人,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无礼的举动。
但她是小门小户来的,若非为了帮家人报仇,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进了名府,此刻她心慌意乱,就怕被秦艽看出步南的不对劲,只想快点走人。
步南到底不能让人将清荷不知礼数的话传到名家人耳朵里,只好代看似受惊过度的清荷向两位王妃告退,便上了马车朝着归元寺而去。
秦艽收回看着这对主仆的目光,看向微笑看着自己的贤王妃,点了点头。
贤王妃便跟着秦艽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她一直笑吟吟的想跟秦艽说话。
“今日倒是巧了,竟又碰到了定王妃。”
秦艽勾唇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将手撩开车窗帘布向外看去,淡淡道,“哦,也许是我和贤王妃有缘份。”
贤王妃脸上的笑容一僵,想说的话居然被抢了。
她尴尬了一瞬,又继续笑着道,眼中满是真诚,“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若非定王妃在,我恐
怕就要受伤了。”
秦艽含笑暼她一眼,有些奇怪的眨了下眼,她感觉到贤王妃有什么话想说,但却一直东拉西扯的不说,她想了下,认真道,“不用谢的,举手之劳,贤王妃回去还是好好查查那马被什么人碰过。”
她见贤王妃满眼感激,忙又追上一句,“不用谢,贤王妃不必客气。”
贤王妃一愣,再一次被秦艽堵了嘴,虽然对秦艽这个话题终结者无奈的很,但面上的笑容到底真心了许多。
见她终于安静了,秦艽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她今日并不是很想说话。
很好,贤王妃终于安静了。
等到了归元寺,归元寺的主持元空大师亲自等在寺门口,见秦艽下来了,他面上浮起笑来,“阿弥陀佛,女檀越别来无恙。”
却是等的秦艽。
元空大师看秦艽的目光十分慈和。
他见贤王妃跟着下了马车,面上也没见惊讶,跟着向贤王妃行了个礼,淡淡道,“见过贤王妃。”
区别对待的有些明显,十分理所当然。
好在贤王妃并不在意这些,也不敢在意。
她还记得自己在秦艽那里的说法是来给贤王祈福的,和主持元空大师寒暄了几句,便去了佛室,离开之前倒是从秦艽和元空大师的谈话里听出来,秦艽是为了给德阳公主请安魂灯而来。显然是担心迁坟一事会惊扰到德阳公主的魂魄。
贤王妃端坐在佛室里,像往常那样诵念佛经为贤王祈福,待诵满两个时辰后,她才从佛室里出来。
贤王府的车夫早在外头候了多时,两个时辰够他从贤王府又调了马车过来接她回府。
他见贤王妃出来,躬身笑着迎了上去,邀功道,“王妃,定王妃可有同意去王府做客啊?”
贤王妃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路上试着邀约了几次,但定王妃要为德阳公主迁坟之事奔波,恐怕没什么时间来王府。”
她说着迟疑了下,“我瞧着,实在不成的话,便让王爷亲自上定王府求医,听说医圣也在定王府,正巧能请医圣和定王妃一起给王爷诊治。”
车夫有些愤愤不平,“这定王妃可真难请,王妃三番四次的请她,她都不肯松口,要小的说啊……”
“住口。”
贤王妃冷冷瞪他一眼,呵斥道,“定王妃为德阳公主迁坟之事奔走,那是她孝顺,她不欠我们贤王府,她来是贤王府蓬荜生辉,不来也是应当,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车夫被她叱责的低下头,小声辩解道,“这,这小的也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小的,小的再也不说了……”
车夫心中暗暗懊悔,他也是看在贤王妃视王爷为天,想在贤王妃跟前刷刷存在感,谁曾想反而弄巧成拙。
他小心翼翼跟在贤王妃身后离开归元寺,两人都不曾看
到提着一盏安魂灯的秦艽就站在不远处的死角,微微蹙着眉,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秦艽想到畅音阁初见,贤王妃虽也开口请她去贤王府,却字字句句含枪带棍,还语带试探,让她根本想都不想,直接婉拒了,而这次也是,贤王妃根本不曾邀请自己去贤王府,却借口自己要忙母亲迁坟之事去不了。
理由也找的无懈可击,显然并不想自己去贤王府。
秦艽想起外头贤王夫妇琴瑟和鸣,贤王妃为了贤王如何如何贤良淑德的传闻,轻轻勾了下唇,倒是对奇怪的夫妻。
她护好手里的安魂灯,才想回大殿供上,迎面撞上了名府那个长的颇为壮实的丫鬟,他领着一个同他身形差不多的男子,正从后厢房那的方向走来。
秦艽心头那种怪异感又来了。
经历了顾琰男扮女装后,她如今看着步南这样的女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