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是病人,其实手上没甚力气,但贤王妃还是觉得被他抓住的地方一痛,像是被什么毒蛇蛰了一口。
她心头升起恐惧,下意识就想甩开,但她拼命忍住了,
贤王妃深深呼吸了下,勉强笑了笑,柔声道,“王爷怎么会这么想?”
她见贤王的眼中全然是对她的怀疑,不禁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凄楚道,“王爷是不信我吗?”
贤王似是才意识到自己质问时语气的冷凝,不由稍稍缓和了脸色,凉凉的手温柔的握着她的,“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父皇待定王妃的态度,有些奇怪……”
“那日在畅音阁真没发生什么,就是……就是父皇好似有些怕定王妃……”
贤王妃斟酌着语句,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情,一边说道,“也许是忌讳定王妃的本事,又或许……是忌惮着定王……”
“怕定王妃?”
贤王一怔,有些奇怪的皱起眉,所以,这次在朝堂上这么愤怒,是因为怕定王妃?
难道父皇有什么把柄在定王妃手上吗?
可又有些说不通。
他见在自家王妃这里探听不出什么来了,不由松开她的手,“算了,父皇的事,我们小辈哪能去窥探,我乏了,去歇一歇。”
“我扶王爷躺下……”
贤王妃温顺的将他扶了起来,小心的扶着他到软塌上躺好,等他气息绵长,看着睡着了,贤王妃才小心的起身,等出了屋子后,才大步的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
她让丫鬟在门外守着,自己却是提笔在宣纸上飞快的写下几字——要活命,速离京!
贤王妃快速装好信,叫来守在门外的心腹丫鬟,声音低哑,“定王夫妇似在名府吊唁,我等会便
也派你去名府吊唁,你找机会送到定王妃手上。”
拢翠小心接过后仔细藏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到。”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
“奴婢晓得。”
贤王妃细细叮咛,见她走后,才似是放下一半的心来,脱力般坐在椅子上。
名府。
因暗卫探得名府和那庄子有关,是以顾九霄并没有去上朝,反而带着秦艽去名府吊唁,顺便打探下那庄子是名峰一人有干系,还是整个名府都牵扯入内。
名老将军极是佩服顾九霄,见他前来,亲自迎了过去。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向来坚毅的眼中满是悲痛的赤红。
顾九霄伸手握住老将军颤抖的手,沉声道,“老将军节哀……”
名老将军死死握住他的手,嘴唇颤抖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灵堂那里很是混乱,有男人女人一起在哭,叫着柔儿,老将军只听了几声,便忍不住老泪纵横。
顾九霄看的不忍,秦艽便道,“我去看看老夫人……”
她提着裙摆,大步流星的朝着灵堂走去。
灵堂那极是混乱,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同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起抱头痛哭。
她以为那男子是名家人,但看着那羸弱病歪歪的长相,倒不像是名家的,她的疑惑很快被名家的丫鬟给解答了,名家的丫鬟去拉那年轻男子,哭着道,“周公子,请节哀……”
老妇人也哭着道,“是我家柔儿没有福气,没有福气啊……”
秦艽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名柔的未婚夫婿周公子。
周公子哭的十分伤心,一直不肯相信名柔已经过世了,整个人扒拉在名柔的棺木上,想去碰她的手。
这在古代,是有损死去
女孩子名节的,名府的人自然不敢让他碰,好几个人拉着他,便是名老夫人也拽着他。
“可她不会死的,她还在我梦里告诉我,她说要做我的新娘的……”
“孩子,你是太伤心了,你……”
“不,我没有,没有!”
周公子情绪激动起来,一激动猛的大力一挣,正抓着他的名老夫人被他一甩,整个人惊呼一声朝后倒去。
灵堂上乱的很,名老夫人又年岁大了,这一下要是摔实了,人怕是会出事。
正当灵堂上尖叫声一片时,老夫人只觉得腰际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旋即有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关切的问道,“老夫人,您没事吧?”
名老夫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呆呆的看着秦艽,颤抖着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定王妃,她曾在太上皇晚宴的时候见过一面,对这位奇特的定王妃一直都很有印象。
“多……多谢定王妃……”
秦艽淡淡扬了扬眉,“不客气,老夫人需要帮忙吗?”
她说着,目光慢慢落在眼前形容癫狂又悲痛欲绝的周公子身上。
谁曾想周公子听到那定王妃三个字先是愣了下,旋即,像是落水的人最终抓到了一块浮木,他狂喜的朝着秦艽扑了过来,“定王妃,你是医圣的徒弟,你救救柔儿,救救柔儿,柔儿还要做我的新娘,要做我的妻子的……”
秦艽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住手臂,她看着周公子,一时心软没有挣扎,被他拖拽着拉到了名柔的棺前,一下子看到里头被水泡的又白又肿的女子。
“啊,定王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