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响。
顾九霄几乎被他这连串话语轰的晕头转向。
萧和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他却如何都听不懂了。
他白着脸,脸上一点血色都无,声音锐寒,“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
顾九霄死死握住秦艽的手,朝着萧和走近一步,神情冷峻,眼中寒意湛湛,“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什么叫做……若非你催眠小纠,她就不会爱上我……”
他的嗓音突然喑哑,蓦地转头看向秦艽,目光定定看着她,眼底深处隐有湿意闪过,“我不懂,小纠,我不懂……”
他这一日几乎是将各种惊心动魄的事经历了遍。
人生快乐事是洞房花烛,他本以为借了猎户婚房的便利,那里是他和小纠的新婚之喜,洞房花烛,是他们两情相知幸福的开始。
可谁知大喜之后是大悲,他眼睁睁看着上一刻还和自己缠绵床榻颠鸾倒凤的爱人忽然昏迷不醒毫无知觉。
等他费尽千心万苦将人救醒,却又有不长眼的人告诉他,与他两情相悦的爱人并非真心爱他,而是因为他的催眠?
催眠?
呵……
何其可笑。
萧和被他那一瞬间盛起的煞气震慑道,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他有些不甘心的抬眼,却一下撞进秦艽缓慢抬起的眸子里,那眸子里淡淡的,甚至藏着一丝戾气和冷漠,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艽安抚似的按了按顾九霄的手腕,感受到掌心下某人的轻颤,复杂的轻叹了声,偏头朝着萧和淡淡道,“萧先生,你癔症犯了。”
萧和拧了拧眉,才要说话,然而他喉咙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惊恐的看向秦艽。
秦艽缓慢的动了动手指,轻轻笑了声,语声柔和道,“您病了,就该好好休养,少说话多睡觉。”
她话音才落,萧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似的转过身,朝着自己的
屋子走去。
我不要走,我不想走的……
他在心里大喊,可声音不能从喉咙里出来,身体的动作不受他控制,等他被迫的离开秦艽住的院子,身体已经能动了,后背更是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可能!
秦艽是木系异能,木系异能怎么会衍生进化出了领域!
以这个院子为范围,她竟然能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张开了领域!
萧和心头大悸,惊恐的转身透过院门看向里头,尝试着张开嘴啊了声,终于听到了声音。
他不信邪的想要走进院子,只是脚才踏进,便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竟是违抗他的想法,拐了个弯一下子朝反方向扑去。
萧和一时不察,猝不及防的一下半趴在地。
一双漆黑锦缎面的靴子缓缓停在他眼前。
萧定泉嘲讽的笑声淡淡响起,“叔叔给我行此大礼,可使不得,我担心要被天打雷劈。”
萧和爬起来的动作一滞,面向地面的脸色十分难看。
萧定泉看他没有起来也没动手扶人,只是略带讥诮的勾了勾嘴唇,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先前嫉妒她,嫉妒她能得你宠爱,得你陪伴这么多年,却原来你对她的好,都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催眠?”
他微微歪了歪头,邪气的脸上似笑非笑,“那是什么下作手段?”
萧和被他养大的两个孩子质疑,忍不住握起拳,冷冷抬头,怒喝道,“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千千万万的生灵,为了这些,牺牲一两个人算什么,我……”
“哦……”
萧定泉缓缓直起身体,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叔叔,那您可真伟大。”
外头这对叔侄俩几乎反目,里头的秦艽和顾九霄,气氛却也不见得有多好。
秦艽并不想把秘密藏着,即便她不说,萧和已开了口,这总归会是一根刺,刺在顾九霄心头,也横亘在他们两人中间。
她收
回了笼罩在院子里的领域,自房事后和被顾九霄连番喂血后,她的异能便又升了一级,她已经能将异能的范围扩大,并且对领域内活物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看来师傅猜测的没有错,要么吸食特定之人的鲜血,要么就和生息草认定的人选行房,不然,别无他路。
顾九霄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血色尽往脸上涌,他目光闪烁,心里头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
一时之间,竟胆怯了。
而他诸多的第一次,都拜她所赐。
秦艽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将失血过多的人扶着在床边坐下,缓缓的将异能输送进他的手掌,淡淡道,“从前有个小姑娘,偷听到了她的舅舅和大伯暗害了她爹,她在逃跑中跌进了湖中,为了活命,也为了不连累家里的祖母和弟弟,她撒谎了,她假装自己坠湖后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记不清了一些事……”
秦艽看着面有讶色的顾九霄轻轻勾了下唇,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她的舅舅也不知怎么想的,听到她失去了记忆反而很开心,还顺着女孩的话,营造了另一种假象,为此,牵扯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