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一片哗然。
在南越,男人如果听娘们的,是要被全国人耻笑的,因此,南越哪里都是男人当家做主,哪怕有的人当真惧内,在外头他的娘们也一定是会给他留足面子的。像定王这种惧内还大声嚷嚷的人尽皆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简直是个奇葩异类。
众人眼神古怪的看向顾九霄,顾九霄却根本没把丝毫注意力分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那倚着白虎而立的秦艽一人。
像是星子窜入了星河,像是鱼儿窥占了水。
顾九霄就那么越过吵嚷不甘的人群,朝他的王妃走去。
而他的王妃就那么停在原地,“乖乖”的等他靠近。
顾九霄只消想到这一点,心内就满足的很,他疾步走到秦艽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王妃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定王,你这样太丢我们男人脸面了……”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继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大声嚷嚷——
“定王你若是被那毒妇逼迫的,你就眨眨眼!”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就该以男子为尊……”
几乎都是男人愤愤不平,好似定王惧内丢尽了他们男人的脸面。
顾九霄看都不看群情激愤的众人一眼,只是温柔的摸了摸秦
艽肩膀上沾到的白老虎毛,慢条斯理的挑眉笑了下,“男人的脸面,从来不是靠责骂、压制妻子而来。”
“葛峰,照王妃说的做!”
葛峰会意,越众而出,他高举手臂,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将这些人赶至关押丧尸处,丧尸未除尽,这些人不准离开一个!”
“是!”
众将士齐齐喝道,声毕,手持兵戟,将众人驱赶至关押丧尸处。
众人没了最后的侥幸,均是一副如丧考妣之态,怨声哀道,但已经无人在意他们。
“嗬嗬嗬……”
丧尸众多,几乎分了好几个宅子圈着。
那几个闹的最凶的人被推至宅院前,会弓箭的兴奋异常,拿着把弓,哆哆嗦嗦的照着丧尸的头射过去,因为紧张害怕,好几箭还射偏了落在地上。
有不会弓箭的,被硬塞进了刀剑,赶进了宅子里,吓的刀剑挥舞,好几下都砍到丧尸的胳膊、胸上,他们吓的目呲欲裂,脸色狰狞,最后都只顾躲着丧尸抓挠,哪里还能砍下丧尸的头。
被迫前来围观的众人简直吓的肝胆俱裂,胆子小的顿时哭了出来,不过片刻,这里已经哭声震天。
秦艽听的脑仁阵阵泛疼,眼见有只丧尸要对着背对着他的一人重重咬下去,她劈手夺过近旁人的弓箭,
弯弓搭箭。
只听“嗖”的一声。
那箭飞快的划破夜空,朝着丧尸的头部重重射去。
“啊!”
那人回过头正看到一张流着涎水的大嘴,顿时吓尿了。他哆嗦的闭上眼,以为他命休矣,却不想秦艽射来一箭,直接射穿了丧尸的脑袋,那丧尸晃了晃,“砰”一下朝后倒去。
秦艽手持着弓箭,看也不看里头杀丧尸杀的乱七八糟的人,漠然转身看向围堵着的人群,淡淡道,“看到了?保护你们的人,是怎么保护你们的?”
“这些将士们,他们不足弱冠便投军上阵杀敌,比杀丧尸要艰苦危险千倍百倍,他们和你们一样,是脆弱又活生生的人,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儿孙,守家卫国,他们都是拿命再搏,再保护你们,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可以肆意欺辱这些英雄。”
秦艽握紧了抓着弓箭的手,冷哼了声,“以后若再有人无凭无据诬陷将士,一旦查证属实,我让他杀满三千丧尸,其五族不得再投军科考!”
这相当于是斩断了光耀门楣的所有路子。
秦艽不再管这些人如何惊呼求饶,将弓箭递给一旁感动的双眼通红的士兵,转身便走。
顾九霄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忙疾步跟了上去,与她并肩走
向郡守府。
“你……不怪我越俎代庖?”
许久,秦艽才淡淡开口。
顾九霄闻言,俊美的脸庞上春花骤放,他笑了笑,温柔道,“你本就能做我的主,自然能做我手下人的主。”
“再说,小纠处处为我们这些当兵打仗的人着想,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英雄……”
他嘴里翻来覆去的咀嚼着这两字,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她方才的字字句句戳的柔软,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在夜色中,在宽大的袖子里,两只手紧紧握在一处。
一只如玉般微凉,一只干燥中又透着微微湿润。
秦艽偏头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抽出手,只是轻声道,“我在那里的时候,也有个朋友是当兵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起从前的事,意味着她在尝试着向他敞开心扉和过去,这让顾九霄浑身一震,几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聆听。
“他是人民子弟兵,奉命保护人撤退,因为时间紧急,考虑到所有人的安全,根本没办法允许人去收拾些没必要的行李,就因为这怀恨在心……”
“他被人污蔑,叫人推进了丧尸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