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摄政王和舞妃以及两位皇子前来,是个什么讯号?”
“还需要猜什么,这不明摆着嘛,要重用博望侯,你看,舞妃娘娘带了两位皇子来,尤其是大皇子,已到适婚年纪……”
“这……难道是为了联姻而来?”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若是成功了,那博望侯府,可就水涨船高了。”
“怕是八九不离十,你看,连摄政王都来了,怕是皇上也有意联姻了,按说前些年摄政王身子还没有现在虚弱,皇上还能仰仗摄政王,可如今你瞧瞧摄政王,那病弱苍白的样子,怕是随时都能倒下去……咱们东曜马上得来的天下,一个能打的倒了,自然要扶持起另一个能打的。”
“朱兄所言甚是,就是不知大皇子有意的是博望侯府哪位小姐……”
“那怕是博望侯最为疼爱的苏离小姐了!”
“可我怎么听说这苏离小姐极为荒唐,她……”
“荒唐又如何,娶了她,那可是整个博望侯府和四成兵力在手,换成你,你会如何,不过是头上
有点绿……”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秦艽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将几人的话语听在耳中,咀嚼来,体会去,蓦地唇角轻勾,抬手将杯中美酒灌入口中。
呵?
为苏离而来?
那也得看这东曜的大皇子,介不介意做苏离的鬼丈夫了。
这是她第一次喝东曜的酒,实在品不出是什么滋味,又只觉心烦讽刺的很,不免喝的很急,酒才入喉,只觉热辣辣的液体涌入喉咙,她一时有些不适应,被呛的拼命咳嗽起来。
呛咳间,杯中酒液四溅,洒的满身满桌都是。
一块棉质的手帕被人递了过来。
秦艽咳的双眼湿润,脸颊泛着浅浅的粉,她歪头看去,只见莲华保持着递手帕的动作,静静看着自己。
那黑白分明清澈澄明的眼里,好似只映出一个醉颜迷离的自己。
秦艽轻嗤一声,从他手上接过帕子,随意的擦净唇上和衣上的酒液,慵懒的靠在桌案上,淡淡道,“和尚,你要告发我吗?”
莲华微微摇头,目光落在她腕上的佛珠上。
那一粒粒珠子经酒液浸泡,如饮了人血,红的像是发了光,越漫越开。
他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却是隐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合十,冲她微微躬身,“还请施主随小僧前来。”
竟是打算将她带到前堂上首。
秦艽似笑非笑的暼他一眼,这和尚真是不嫌事大,她若是去了,博望侯夫人怕是要跳起来挠花她的脸。
但自从被阮素心暗算带回博望侯府,她又失了顾九霄的踪迹后,她心内总憋着一股气,哪怕弄死了苏离,都没能让她心中郁气消散。
她站起身来,轻笑着跟在莲华身后。
所过之处,惹来众人或明或暗的注目。
舞妃见小儿子先前像是看到了什么匆忙离席,不一会便带了位姑娘回来。
她目光闪了闪,想着那会不会是莲华还俗回归她膝下承欢的契机,对秦艽表现出了十足的热情来。
“莲华,这位姑娘是……”
博望侯夫人含笑看过来,本想跟着
打趣几句以示亲近,可当目光在扫见秦艽的侧脸时,她的脸色猛的一变,惊慌的手一抖,一下子打翻了手里的酒杯。
“你!”
她猛的站了起来,脸上青白变幻,十分的失态。
然而不止她变色。
待秦艽缓步越过莲华上前,坐于博望侯身侧的东曜摄政王跟着面色微变。
摄政王甚至比博望侯夫人还要失态,他似是想要站起来,但他的身体实在虚弱,站起来后,却是重重摇晃了下,若不是丁成及时扶了一把,他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失了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
太像了,可还是能看出来,和他梦中的那个女人不一样。
他有些心急想问问她家里是否还有别人,可明显这个女子的注意一分都没给自己。
秦艽的目光锐利又深冷,定定的锁在博望侯夫人身上,“夫人,又见面了。”
舞妃的眼中渐渐起了疑惑,她疑惑的看看神情有异的博望侯夫人和摄政王,迟疑的看向莲华。
莲华却是微微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博望侯夫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她这会才有些急了,想到苏离一直没到,她本以为她是在处理秦艽,可如今秦艽都来了,她的离儿在哪儿。
“离儿呢,你把她弄去哪里了?”
秦艽冷漠的勾了下唇角,才要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天呐,苏七小姐……”
“那……那是苏离……”
秦艽一怔,身体有一瞬的僵硬,苏离?她根本不可能出现。
她伸手按住了手上戴的那串石头手链,豁然转身。
却见一人身着湿漉漉的黑衣,俊脸冷沉,凤眸幽深,抱着同样湿漉漉的女子,涉众而来。
那人行走间,湿漉漉的水渍蜿蜒而来。
被抱着的女子湿衣紧贴身躯,整个身体被泡的发白,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