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很深的时候,苦连天才与秦歌告别。
秦歌回到营帐中。
安芝芝已铺好床,正趴在那里呼呼大睡。
秦歌走过去坐在床沿,在想刚刚苦连天说的那些话,但越想越是迷糊。
老头子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这个世界的真相又是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想。
有些答案,并不是想出来的,而是去找出来的。
秦歌已做下某种决定……
正当秦歌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忽有香风袭面,白鹭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他走了?”
“走了。”
白鹭洲轻啐:“那个死酒鬼。”
那么美味的烤肉,就因为那个死酒鬼在,她却不敢出来吃。
秦歌问:“你有什么事?又想来骚?”
白鹭洲翻翻白眼,“秦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不去,睡觉。”秦歌倒下就睡。
白鹭洲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接着身形一闪,秦歌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
当秦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在高空中快速飞行。
“我靠,原来你已经……”秦歌有些吃惊的看看白鹭洲,这才发现,白鹭洲已恢复实力,因为这凌空飞行可是太白仙境强者才有的绝活儿。
白鹭洲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抓着秦歌的胳膊将他往自己怀抱里一扯,便来了个公主抱。
秦歌满头黑线,暗叹幸好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就算你要带我飞,那不能来个好点的姿势?”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一个姑娘公主抱,秦歌是完全接受不了,可现在又没办法,身在高空,又不能飞,他也只能任由白鹭洲这样将自己抱着。
白鹭洲说道:“今晚过后,我们就要分别,所以我想好好陪陪你。对了,以前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
“你是指……”秦歌微微皱眉。
“去陨落之地的事。”白鹭洲莞尔一笑,领口中冒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地图,掉进秦歌怀里,上面还有某种淡淡的香味儿。
“不管你去不去,这个你都先收着,万一你去,可以按照地图上我已经做好的标记去找我。总之呢,不管你有没有将我当成仇人,我都不会害你。”
秦歌收起地图,“你要带我去哪?这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很冷。”
闻言白鹭洲将他抱得更紧,两处柔软憋得秦歌快要窒息。
“这样还冷吗?”
秦歌奋力挣扎,“靠,你这是趁机占我便宜!”
“那我把你放下咯?”
“别!”秦歌紧紧抓住白鹭洲脖子,“现在你是姐,你是姐,行了吧?”
白鹭洲嘻嘻一笑。
秦歌问:“到底要带我去哪?”
“待会儿你就知道。”
白鹭洲再次加速。
其实她只用了十分之一的速度,因为她想多跟他待会儿,这样抱着他,哪怕能多一秒也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冰冷的罡风吹得秦歌脸颊发疼,明明可以将脸埋在白鹭洲怀里寻找温暖,可他就是做不到。
这女人太坏了。
时过良久。
白鹭洲在一座山顶停下。
这是一座冰山,冷得刺骨,灵装也无法抵御这种寒冷。奇怪的是,山顶是平的,就如镜面般平整,甚至能倒映月光。
虽然秦歌从未来过,但他也知道这里是云柱山的山巅。
众所周知,云柱山是血土高原最高的一座山,也是除鬼剑山之外,剑仙大陆上的第二高山,不然也不会以“云柱”为名。
这座山除很高之外,其实也没啥特殊之处,只不过这里是个传奇之地,因为在三千年前,剑祖鬼剑愁就是站在这里,于弹指挥手之间,将苍茫大地各处的高山搬移到血土高原筑起那道高墙。
而这座山的山巅之所以如镜面般平,也是被他一剑所削。
白鹭洲低下头,看看怀里的秦歌,“怎么?还不下来?舍不得?要赖在这里吃奶?”
秦歌轻轻咳嗽一声,随即挣开白鹭洲,脚踏实地,慢慢来到山顶的边缘。
平整的山顶面积并不大,只有两百来平方,一眼望去,光秃秃的,只有一根人高的冰柱矗立在边缘。
很奇怪的是,在山巅没有风,很安静。
秦歌站在边缘,伸手扶着身旁那根人高的冰柱,视线向下,入眼所见的是翻滚的冰云,偶尔冰云随风翻卷,会露出一道漆黑深邃的缝隙,像是深渊裂缝。
有恐高症的人必然是不敢站在边缘这样往下看,但秦歌并无恐高症。
山下苍茫大地已被夜色笼罩,隐隐可见那些军营里的微弱火光在闪烁,但在山巅,刚好有阳光照射。
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苍茫大地上那条横贯大地的曲线。
那道曲线,便是高墙。
在高墙的这一边,已被夜色笼罩,但在高墙的那一边,却并无夜色笼罩,此刻那边正阳光普照,似乎那道曲线就是黑夜与白天的分割线。
秦歌仰起头,伸手对着头顶那很大的月亮轻轻一握,似乎想要把它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