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
很明显,与沈桢脱不了干系。
可陈翎对外的“官配”,是罗桑。
陈智云的后台是大人物,和陈翎混一个圈子,风言风语自然瞒不住。
陈翎的恩师有意嫁女,和陈家攀亲,在省里传遍了,罗桑熬成了老姑娘,也是等陈翎答应。
可惜,他太沉得住气,始终没松口。
但上级非常认可这段内部姻缘,多番谈话促成他们。
如果临时生变,无论谣言真与假,陈翎必然遭受非议,影响前程。陈智云再次落座,“陈翎,罗桑呢?”
“二哥找她吗?”
他扬了扬眉梢,“罗桑多大了,有三十出头?”
陈翎随手拉被子,拉至腹部,“三十二。”
“她够痴心。”陈智云挪座椅,挪近半米,“她父亲约大哥提起过你们的事,大哥的意思只要你肯,陈家没意见。”
“我不肯。”陈翎侧卧,握拳抵住下颌,“我同罗桑澄清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他这姿势难受,沈桢在他腰后垫了一个枕头,好奇问,“罗桑?是那天冒雪到老宅的女人吗?”
陈翎望向她,“是那天你鬼鬼祟祟偷窥的女人。”
沈桢撇嘴,回忆了一下,“她蛮漂亮,个子也高。”
他淡淡嗯,“我没说她不漂亮。”
“那三叔不喜欢漂亮的,喜欢丑的?”
陈翎诧异于她的脑回路,故意逗她,“喜欢蠢的。”
沈桢莫名好笑,“是不是男人喜欢互补?三叔睿智,所以喜欢蠢笨的?”
他琢磨了一秒,“兴许是。”
“笨女人也不敢追求三叔呀。”
陈翎若有所思,“那就呆傻又胆大包天的女人。”
“有这样的三婶,三叔可别忘了请我。”沈桢拧开保温壶盖,倒出一碗乌鸡汤。
“请你什么。”
“出席婚礼啊。”她眼睛乌亮亮,发着纯情无畏的光。
陈翎没出声,辨不清神色。
他知道,在国道那一吻,她面对他不像原来那样自在了。
她刻意退到一种安全距离,她的天真,他的成熟,将男人和女人是身份模糊掉。
沈桢递给他汤碗,“我加了红枣和桂圆。”
他接过,“你以为坐月子吗?”
“要补血啊。”她信誓旦旦,“三叔,我中考跑八百米摔了一跤,我妈整整炖了一周的老母鸡汤。”
陈翎舀了一勺,“你亲手煲的?”
沈桢托腮,目光灼灼,“食堂的锅,商超的乌鸡,我全程掌控火候。”
他闷笑,“滋味不错。”
陈智云坐在那,嘴角的弧度深意十足,“老三,不打扰你了,早歇息。”
陈翎端着碗,“二哥,代我问候新二嫂。”
“你二嫂确实惦记你的安危。”
沈桢起身,送陈智云到走廊,他放慢脚步,“我小瞧你的道行了。”
她仰面,只对视一霎,又沉默低下头。
陈智云直奔电梯。
片刻,停在七楼,2床灯火通明。
他一进门,倪影冲过去,“沈桢无恙?泥石流,翻车爆炸,她竟然没死?”
陈智云不冷不热瞥她,懒得答复。
荒野求生,群狼恶战,陈翎“警界全能王”的称号,不是大风吹来的,是流血流汗拼来的
。
有他舍命相护,再恶劣的环境,沈桢照样能平安。
倪影直勾勾盯着陈智云,“陈崇州在吗?”
他一言不发解领带,“老二不在。”
她瞬间喜笑颜开,“陈崇州这辈子只为我迷过心智,其他女人再高明的手段,吸引得了他一时,留不了他一世。”
“你挺得意。”陈智云把西装挂在衣架上,倪影跟在后面出主意,“智云,陈渊失势,陈崇州也厌倦了她,现在解决她简直易如反掌。”
“解决她?”陈智云面无表情,“你准备如何解决。”
她面露狠色,“人活在世,意外不是常有吗?”
“倪影。”他警告她,“你老实点,沈桢绝不能动。”
“凭什么不能?”她不甘心,“那两个男人一个自顾不暇,一个受制于何家,不会再护着她了。”
“现在护着她的,比老大和老二更难缠。”陈智云侧目,“你造了多少孽自己清楚,再捅娄子,他抓着有由头处理你,我可拦不住。”
“他?”倪影拽陈智云的胳膊,“谁在护着她?”
“总之,你最好安分守己。”他撂下这句,走出病房。
秘书捧着一摞文件,在门外恭候陈智云,“三爷刚签署了查封令,百洲国际无限期封禁,长安区局已经去往现场实施禁令。”
他深呼一口气,“你认为陈翎最憎恶什么。”
秘书思索,“三爷半生清廉,应该最憎恶被绯闻毁掉清白。”
陈智云意味深长,“这不是现成的流言吗。”
“沈小姐?”秘书恍然大悟,“我立刻去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