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只动手术刀。”他撂下玉佛,不当回事,“但别人揣测我的心意,因为讨好我,而动他,我便管不着了。”
何佩瑜知道,陈崇州最擅长搞幕后那套,搞得极为精湛,他从不亲自出面,陈渊数次吃了暗亏,可死活,查不到他头上。
这十来年,在大房的压制下,虽然他表面浪荡胡闹,实际上夹缝求生,发展了许多交际网和党羽,而且藏得很深。
***
书房没开灯,陈政在窗台前饮酒,连陈崇州进去,也未回头。
他止步,“父亲,恭喜您。”
说完,亮了灯。
陈政转身,“探望过你母亲了?”
“我和大哥也见面了。”
“你江姨心里不痛快,他陪陪也好。”
陈政又斟了一杯酒,推给陈崇州,“华尔的副董何鹏琨升董事长了,你有印象吗。”
“有。”他端起酒杯,象征性嗅了嗅,没喝,“华尔是国企,一把手由政府委任,年初有消息,副董何鹏坤和斓力,二选一补位江董。”
“我没问他。”陈政落座,“问他的女儿何时了,你有没有记忆。”
陈崇州不露情绪,“何时了,我没有印象。”
“她对你印象挺深刻。7月份巡演回国,特意向何董提起你。”
“跳舞的?”
陈政点头,“拿过不少国际奖项,29岁,与你算是门当户对。”
“与我?”陈崇州没个笑纹,平静又淡漠,“不沾边。”
“你大哥的婚事定下了,你也别耽搁。”陈政逆着光,打量他,“你母亲有孕,我无暇顾及富诚,你去帮你大哥。”
陈崇州晃动杯子的手一顿。
这话很明显了,陈家最核心的产业,有他继承的份。
无论多少,只要陈政开了豁口,允许二房分这杯羹,后面会越分越多,口子越开越大,陈渊的手段再高明,也防不住他。
陈政自顾自,“自从你毕业,玩得多疯,我没干预过你,往后收收心。”
“进富诚,有条件么。”陈崇州不打哑谜,直截了当,“您透个底。”
陈政语气平平,“你自己明白。”
“她不行?”
陈政没说话。
陈崇州把杯子放回,“爱行不行,我跟她分不了。”
“分不了,由你养着。”陈政退了一步,“你大哥在香港养了林笙,万喜喜有耳闻,不也太太平平吗?上流商贵外面安家是寻常事,女人本分就行。至于上位逼宫的把戏,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林笙当年为乔函润挡枪的,19岁在晟和做销售,陈渊读硕期间是她组长。
追过他半年,他拒了。
后来,陈政对乔函润下手,陈渊搬出林笙演了场戏,又是开房,又是旅游,奈何陈政不好糊弄,挖出了正主儿。
陈渊这人,商场心黑,情场心软。
和陈崇州完全相反,他是商场、情场,心肠都硬。
林笙始终跟着他,照顾起居,没断。
陈崇州倚着古董架,神色桀骜散漫,“您如此谨慎,我母亲在外为什么生了我。”
“你...”
“老二!”何佩瑜这时推开门,“又惹你父亲生气。”
陈政压下火,立马绕过书桌扶她,“你怎么下床了?”
“我喝了保胎药,胃胀得慌。”她捂住小腹,“经过书房,听你们争执。”
何佩瑜强打精神,“老二,认错!”
陈崇州松了松衣领,不太耐烦,“错了。”
“错哪了?”
“错在让您听见。”
何佩瑜巴掌抡上去,被陈政拦住,“没有争执!佩瑜,你当心动胎气。”
陈崇州略一侧身,面无表情出去。
走廊上,程世峦到何佩瑜的卧房扑个空,陈渊从西院出来,倒是碰个正着,叫住他。
“程医生。”
不远处的陈崇州驻足,贴墙站立。
陈渊温文尔雅,“我父亲有心脏疾病,何姨这一胎,会有吗?”
程世峦没听懂他的试探,“据我所知,陈董的心脏病是后天,不会遗传。”
“那就好。”陈渊若无其事卷袖口,“程医生在哪高就?”
“在总医院外科。”
“总医院的骨科专家孟京兆,您能引荐吗。”
陈崇州冷冽眯眼。
程世峦说,“我和他同院,可私下不来往,无法为陈总出力。”
陈渊挑眉笑,“是吗?挺遗憾。”
陈崇州脸一沉。
孟京兆是市人民医院的骨科教授,和总医院没半点关系。
陈渊在诈他,摸他的底,恐怕要抢在何佩瑜动手之前,戳破程世峦的身份,将二房连根拔起。
他们相继离开,陈崇州从墙后走出,接过佣人递来的大衣,“程医生住哪。”
“广陵道14号。”
“有家属吗。”
佣人说,“程医生告诉陈董,他丧妻无子女。”
陈崇州一言不发,驾车驶出庭院。
没多久,安桥到国宾半岛接陈渊,他带着万喜喜出来,“我有应酬吗。”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