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整个帝京最好的医道圣手,她的医术连凤庭学宫医药课的导师都要望其项背,当然她也是三年前凤庭学宫唯一一个仅以医术一项毕业的优秀学子,也是凤庭学宫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免除修炼考核而毕业的学生。”慕青华道,那双狭小的眸子里满是名为敬慕的色彩,“没有姽婳小姐姐我三年前可能已经死在了地下拳市的擂台上。”
“凌潇月的凌?”云无玉问道。
“不是,双木林的林。”慕青华道,“当然,也没有差别。”
——
夜之帝宫,幽蓝色的魔晶灯火在穿入宫门的霜风下微微颤动,发出如风铃般空灵的脆响。
幽光摇曳,照落在身披着紫金色的凤纹帝袍的帝王身上,将那本就高瘦的身影显得愈加孤寒。
帝王侧着身立在王座之前,半张脸掩于幽蓝的灯光下幽暗莫明,显露于人前的那半张脸棱角嶙峋如刀削斧凿精致十分也冰冷如石像。
他微弯的嘴脸没有应有的笑意,有的只是冰渊深处的阴寒。
王座之下伏跪着数位重臣,但除了立在最靠近王座之下的左相黯月·河没有一人敢仰面相视。
封神帝的性情太过于诡谲阴暗,没人敢触及那份喜怒无常。
一宫空空,满殿俱噤。瑟瑟轻颤之中的帝国重臣们都在守着王座之上的人的开口。
他们虽然都是封神帝亲近的臣子,最受荣宠也最能体会封神帝的可怖。
——伴君如伴虎。
良久。
王座之上冰冷精致如玉雕的皇帝陛下终于出声——笑,带着刺骨寒意的长笑,笑声断续无序,声色干哑萧索只比这深秋夜里的霜风还要刺人。
笑起来仿佛带着来自地底的森森寒意,挟着刺耳的尖锐,令座下群臣们身上的颤意不觉又重了几分。
“赫赫——赫……赫赫赫……赫——赫赫——”那令人惊心的断续长笑在十数息后终于停止,在场之人们在这短暂的声音里如同煎熬了半个世纪。
皇帝陛下笑了,发出声了,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的微微仰起头偷偷窥视那王座之上的身姿与面容。
“真是胆大妄为呢……他竟敢向寡人申请在那座叛民的山前建立一座城寨?要钱……要人,寡人还想知道他还要什么?”皇帝陛下的声音越发森冷,他高举着一张来自西地的呈报,幽蓝灯光下那只如鹰的锐目凝视于呈报之上闪动着骇人的光。
封神帝的面色越发阴沉,一声冷哼他将手中呈报愤愤丢下,淡金色呈信悠悠飘荡缓缓落在了左相与跪伏的众臣之间。
左相缓步上前,弯腰捡起了落在地板上的呈报。
阴柔的目光落在纸上。
上书:
“陛下万岁
今与玄祭一族议毕。彼方愿以圣子叶紫·阳为质,成就议和之举,以保帝国与玄祭族百年和平。彼族以岁贡黄金万斤、良绢十万匹、圣子质于我军中三事交换帝国兵锋不向。
臣拟于玄祭圣山之东关处建立城寨,一可虎视关西震慑此间叛逆,二则宜于质留圣子显我帝国风度,三可以此为市与关西游民异族互通有无所得赋税充以军资使我军得自给可为帝国减轻军费。事利国民,上呈于君。
玄武正军大统领·龙舞
帝国历一一一五年九月十七日”
看完,左相将呈书传于跪伏着的重臣们,几位大臣逐字悉心看完,面面相觑。
封神帝微侧面目,锐利阴寒的目光落在群臣与左相的身上:“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几位大臣如今深受荣宠,都不是纯良耿直之辈,几人眼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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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间便是互通了彼此所想所见,户部尚书季然秉道:“圣武将军镇伏玄祭一族,久议而得此两全之举实可为上善。但建立城寨久扎大军虽可长镇西北群逆,但耗费之巨及时日之久军心向变也未可知。不论圣武将军出于何想,此行都有用兵自重之嫌,臣等以为不可许。”
封神帝闻言略作沉吟又将目光移到左相身上:“左相以为呢?”
黯月·河微微摇头,说道:“城寨不可不立,玄武正军不可全驻。”
“继续说。”封神目光一凝,道。
“玄武正军在圣武将军手中经营已久,对于西北之地之熟稔远非国中其他军团可比。他与玄祭圣宫长议至今而得此果,必然换作别人再谈也不会使玄祭圣宫再有退步。掌控玄祭圣子于军中和将圣子留在帝京最大的差别莫过于前者进退全由圣武将军所把控,后者则全由帝京所控。如今七万玄武军贵为四正军之首,十五年来调度全由圣武将军一人所持,虽为帝国之军,而军心所向皆在圣武将军一身,我听说玄武军中只知圣武将军一人信令,这样一支军团与圣战王师何异?圣武将军与玄祭圣宫久议必是二者权衡之下之定局。建立城寨虽有助长圣武将军拥兵自重之嫌,但确是如呈信所言有其三利,利大于弊。微臣的意思是陛下允其建立城寨,但以驻守所需适量分减玄武军收回帝京。既可使西北诸部受其制,亦能使圣武将军不会持兵过多而患。”
封神帝闻言颔首,脸上笑意渐开,笑道: “不愧是多谋善断的左相。此一举数结俱解,可对十五年来不曾变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