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无玉回到东城圣武将军府时,已是夜深。
龙曜与沐海云在正堂中讨论着关于剑术和魔法,见等到了他,一齐迎了上来。
云无玉心中盛满暖意,在这偌大的帝京中,他似乎也有了一众名为“家”的感觉。
看他一身狼狈,两人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下伤势。
“难得啊,以你这样慵懒的心性居然也会跟人动起手。”龙曜笑道,稍一打量后,“看来是打输了,平时学艺不精了吧。”
“唔····似乎没什么大碍。”沐海云以魔法检视了一番云无玉的身体状态,说道,“对方应该是个好手。武德也不错,多处手下留情,不论是武道修为或是招式上都远远胜过你。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你才仅仅跟龙曜练了半个月。”
“那人很厉害。不动战气,光凭纯熟的技法都能将我压的死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云无玉回忆着和慕青华的交手过程,颔首说道, “他的手法快又凌厉,变化多端;我用那些龙曜教的学院里的术式斗他,被破的干干净净。光凭招式变化这一块,我觉得他可能都要胜过龙曜。”
“胜过龙曜?”沐海云一听来了兴致。
“比我还厉害?”龙曜被挑起好胜心,“是个中年武者?”
云无玉要摇摇头:“不,是个青年,约莫十七八岁。”
“他和你打是用的拳脚,”沐海云道,“我检视过你的身体,没有魔素也没有灵气着痕,也没有利器钝器造成的损伤。”
云无玉又颔首。
“拳脚?”龙曜细细一想,微笑道:“我知道了,是他-----你应该去过西城吧?”
“?”云无玉一怔,看龙曜的神色似乎认识那个慕姓混混,“没错。”
“果然是光头。”龙曜笑道,“他叫慕青华,白手厉害的很。我和他有点交情。说来如果不用战气,我白手很难赢他,兵器他也难赢我。要不是他年纪超了点,三年前差点考进凤庭。这个人虽然是个混混,但为人讲情义,不应该与你为难才对。”
云无玉一叹,一五一十将今天所遇所行说给两人听。
“哈哈哈····”没想到听到交手前夕,云无玉因为面包被打飞而无奈予陆姓兄妹援手,龙曜捧腹大笑起来,“你这笑死我了,为了半块面包掺和到人家事情里。”
“阿曜,你给无玉留点面子。那好歹·····哈哈哈·····也是半块被打飞的面包。”沐海云则更是可恶,明着站云无玉这边,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从忍笑变成了捧腹大笑。
云无玉白面一红,略是羞赫,还仍不舍地道:“半块面包管好一阵肚饿呢····”
“所以你就恼羞成怒,一怒为红颜?”龙曜打趣笑道,“那也不对啊,打飞你面包的是陆云又不是光头。”
“啊?”云无玉听得一怔,细细一想,那位陆姑娘似乎的确是容貌清丽、娇俏动人,可他的起因明明是面包·····但龙曜这一说,面包明明也站不住脚,那他为什么是帮陆氏兄妹呢?
“你信吗?我不信。正经人怎么会为了半块面包和人干架?关键还是帮打飞面包的迫害者。”沐海云也不正经的打趣着,说着又附着云无玉的右耳旁故作小声的问道:“那陆小姐长得怎样?好看吗?”
“呃·····”云无玉没细想沐海云的动机,单纯的点了点头:“应该算是挺好看的。”
随后又补上了一句,“她做的饭也挺好吃的。”
“饭也好吃?”沐海云揶揄道,“你还借着英雄救美的由头去人家房间里了?这岂不是引狼入室?”
“嘿····难怪等你半天也没见你回来吃饭。”龙曜也附和的笑道。
“并不是,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只说买不起面包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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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下了碗面。”云无玉‘苍白’的解释着,殊不知眼底和脸上已经有了些他也莫名的微红,就像那初饮酒者半口入肚时的微醺,也许是因为想到了镜明司前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惊鸿一瞬。
——————她真的很好看。
“果然是见色起意,居心不良啊云某玉。”沐海云嘿嘿直笑,笑得云无玉仓促收拾脸色,慌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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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镜明司内。
最里,第一十三回环。
高至五丈的院墙怀抱着一潭清冷又危险的寒池,池中只有假山数座,以及一丛丛稀疏幽蓝的水藻漂浮着。
池水极其清澈,对映着悬于正穹之时的明月。
池水很冷,令那九天上的月与它投入翅中的影子都一并沾上了肃杀般的寒气。
几只硕大的黑色鳄首迎着月辉,时不时仰着,张开猩红大口贪婪的吞食着这一院洒入的月华灵气与寒潭中凛冽的寒气。
院子只有东西两个方向留下了仅可一人通行的狭长竹桥连接着院里墙外。
两座竹桥的起点正是这院子和寒池的正中心------搭起的石台上,建了一座竹屋。
-------一座不丈六方圆的小屋。
那些大鳄贪婪而又畏惧的环守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