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梦骑旅做辅助,但此二子能与大宗主交手至此,也是足以当得现今天下青年一辈前三甲之流。”
一地金色幻花随之从凌云足前一尺一尺化成流萤碎光散灭归虚,半空上清俊艳绝的青年尽收溃散一演武场的灵力,顿身在凌氏众前十步。
西天绯月巨大的轮影衬托在他身后,猩红的辉光再度挥洒而下,停搁许久的绯绯夜雨亦是沥沥淅淅地打落起。
他长及足尖的三千银丝散舞在空,浸入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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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一袭华服也竟终被染湿了些许。
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氤氲血色,嘴角的殷红悄然浓重了几分。
身形微微有狼狈,大体依然雍容。
“凌氏家主,果然世无右出。”年轻的梦亲王叹服道。
凌云淡笑:“你二人一剑一幻,远绝于俗流,后生可畏。”
梦·殇看了眼不远处抱着大剑固执强立在凌氏众前、面上依旧不屈之色的玄武军统领,微一摇头:“此间事,已无可为。”
话意未尽处:你好自为之。
言罢,梦骑旅踏声渐远归无,青年梦亲王的身影也幻灭于人前。
至此,拦在凌氏面前的,又仅剩下龙舞一人。
一人、一剑。
----明明是溃败之下,偏偏又如斯孤傲。
他不愿就此退离。
一者,负皇恩;
二者,负剑心。
可凌氏巍峨如山岳,仅凌云一人已然是不可逾越之状。
而凌云身后之中,亦似绝险峰旁连绵共立的高山险阻。
他这一人一剑,愈发渺小如蝼蚁。
心思及此,不免荒凉,无由寂寥成狂。
“凌大宗主修为当真是如星渊不可穷,竟联我与梦亲王府只能也不过窥得一角。事至此,虽必败,但龙舞终究不甘心。”
星辰之烬在他身体上未因战败而冷却下去,反而随着他这一言尽越燃越盛。从他的眼、到他的身、他的发肤,渐渐有了极尽纯粹的蓝白晶状!
他整个人,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凌云面上生起忧叹:“这星辰之烬到底是圣者悲天之心焱,还是极魔之欲障?如此往下,将会对阁下身体产生巨大损害。”
“无妨,损一时身心比起剑心受挫、不见云山的悲哀不值一提。”龙舞笑道,那笑容中似是渗入了几分偏执的疯狂,只听他又说道:“我听闻世间修行之路都有属于他的禁绝法门。巫术有‘诸天哀歌’、道法有‘乾坤倒转’、拳术有‘终之一击’。”
凌云闻言,又一叹:“何苦。”
龙舞继续道:“而武修剑道亦有究境剑术。既然人间之法、尘世武技都不能一探大宗主境地,那便只有那超世绝伦之术,也许才能一尝小子夙愿。”
“‘偃月崇明、天下莫当’------那的确是人间一斩之法的究境之术。但那也是武圣绝命同归之术,以你修为、此刻状态若是强行用这一剑,只怕不仅仅是损一二十年命元,未必不会有性命之尤。”凌云提警道,那双苍劲双掌虚按剑身。事已至此,无论是他此时拱卫皇室、还是要行踏碎凤氏之举,都不会改变对首这位帝国新生将星------不,武道极英挥剑向道之念。
何况,修行者皆知------所谓禁术即是以身献祭,化为信力借亡圣之法用之,终禁之术一旦开启,无论中断或是发出都会抽取使用者大量信力与命元。
依照所行禁术威能和使用者修为评判,轻则道损、重则灰灰。这也是术有之后,虽广为人知,而用者往往是绝命等等不得已之际。
似龙舞这般为了不损剑心执念用发,旷古少有。
“禁绝之术,有害无益。是亡圣之遗泽,亦是天之恶刑。所以我凌氏中人宿世以来虽不设明令禁止,但也不倡导学习和使用。”凌拭侧身对凌氏青俊传教道,望着不远处那个以身试剑的青年,眼中生出些许敬重,“这年轻人心知与宗主修为天渊有别,诸般试探之后,敢以此禁术再对大宗主倒也是真的勇决无二。当世年轻一辈中,算上你们也较之略有不如。此子天资平平,这剑心确实世间独绝的坚韧。今夜若能安全,来时不可限量。”
诸子听罢,尽皆肃然。
“龙舞此来,本就是以死志为托。”龙舞大笑如狂,“假若身死在大宗主剑下,平生愿足,无憾。”
凌云颔首,感叹:“倒似极了当初的凌某------少年意气,一往无前。”
“哈哈哈哈哈····”龙舞闻言,笑声越见狂傲,那身体上的星辰之烬愈加炽盛,极致淬炼燃烧之下,他的身体依然尽皆炽白,周身与剑俱此一色;那光焰通体催发,龙舞的身体渐渐近趋像耀日纯粹!
他身外数步之间,无论何物俱被熔化为汽。
“也罢,让凌某看看阁下这圣心元力催动的决死禁技会至何种程度。”凌云观此平举圣剑于眉前,左手并指轻拭剑上烟水,双目中星芒璀璨,身上蓑衣在一瞬里崩飞离散,藏在蓑衣之下的墨紫色长衫猎猎舞袂、浩若烟海的剑意立是横溢四外。
圣剑断玉流影随着他指尖轻拭过,再度焕发出绚烈的足以照彻暗夜的光芒,只是此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