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是时候了。他心底如是说。
凌氏宗主看着他,微笑:“龙少将军,你何必行这毫无意义之事?凌氏所欲行之事,从来就没有达不成的。”
冰冷雨水从他发间滑落,划过眉眼、淌过面颊,他的视线晴明、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心底所有的寒凉与悸动化成了低吼,他尽力维持着平静的样子:“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凌云反问:“你不是已经尝试过了么?”
“是。”龙舞抬起剑,左脚踏前半步,再作战势;那心室正中的白金晶焰随着他心意起再度大盛,烧尽前战余下的颓败,复回到巅峰之姿,也烧损着寄主元魂之本。
“龙少将军何必如此。”凌云轻叹,看着那团世间元魂秘力之最,双目中流露不忍:“就算再爆此玄奇元秘,阁下也不过再尝一次失败罢了。”
“或败或亡。”音未落,身出剑出,一人一剑爆作白金光流,以最纯粹的斗冲之势撞向凌氏阵中——“龙舞都无悔无憾!”
这一剑,狂烈霸道、勇锐无匹。
在场凌氏青众莫不为之心生忌惮之感。
凌云信步上前,腰间绝世圣器再度迎出。
紫气由念滋发,瞬息横铺十余步。气结成霞、霞而成阵,以至柔之能,陷住了龙舞爆元而来的至刚至阳的冲势!
白金耀紫冲混交揉;迥异斗势直冲云天,爆作一片炫目异彩!
混光之中,龙舞剑若狂蟒,势以浑金刚猛无俦,狂风卷云之下,虽剑体庞大,但却丝毫不减攻势迅疾。
一招一式,只攻无守,不以蓄力爆元,全用最简最直;招招求封欲镇尽绝凌云所有进身路数。
凌云风轻云淡,信手用剑;一剑一剑连绵,变化无端;虽后发但隐隐之中不过十合间已然以短欺长渐变夺阵之势。
剑用浩然之一,式取至臻反璞,用剑之法寰完无瑕;剑动时已如烟海浩渺,那剑明明轻盈柔韧,却编织出刚柔并济、万法不伤、阴阳无毁之妙!
以龙舞偏锋绝刚,终是不得半分胜机。百合之下,反而勇锐渐疲,锋芒受制,渐渐困囿于凌氏宗主的剑意之中。
并非龙舞年轻而弱,否则也得不到凌战赞赏,实是凌云用剑之法、炼武之道早已登临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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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气数论之。龙舞剑法,几已步及人间剑术之巅;与凌战至朴至真异曲同工。
而凌云,早已脱身世外,举世无二。
合数过一百三十七。
龙舞攻转守势,只这一转之隙,败降显现--------凌云剑如矫龙斩向龙舞中宫。
龙舞格剑,一退十步。
“用剑之术,龙少将军实已极尽;用剑之道,龙少将军还初窥天隙。纵使这星辰之烬足以令将军提力至极近天阶境界,但终究只是极近而非踏破门径,一线之差也是云水之隔。假如再有二十年,将军武道修为或可一越凌云也未可知。”凌云垂剑于侧,道。
“云帅剑道武修,的确当世无二。”龙舞平下心头血涌如潮,感叹道。
大剑平举,又道:“龙舞也知今夜与云帅争锋绝难幸免,若非云帅手下留情,龙舞早已重伤多次。”
“明鉴忠君之心,到此可止。”凌云叹,“将军收手吧。”
“惟肝脑涂地,方为尽之。”龙舞面色沉静,道。
“随君意。”凌云亦不强求,“凌氏不会伤君性命,但也不会再为将军顿步。”
说罢,凌云提剑踏足上前,当先登向这玄武宫的演武场,举手投足间但有睥睨天下之色;其势顿生,再复当年狮皇之风。
一步、一步,血夜之雨为之两分,如畏惮他一身巍巍圣气。
那双温和的眼眸中,亦是骤然地精芒大盛,犹如正午青穹高悬的煌煌日轮;目中盛光,对万众如蝼蚁!
龙舞心下一震,如此之姿,这二十年来也不过仅仅在师尊一人身上见过!凌云之强只恐怕和师尊境界无二,早过了凡尘武道气象!
龙舞握剑微颤,眼底不觉凝起两角血红,心中寒意也被堆砌到了平生不曾有的极致。
他早听过师尊传教。十阶天品是为人圣破壁之境。但此境之中境界虽然一致,修为差距仍有,诸如四海同是海,也有东海沧澜为大北海沧溟为小一样。师尊自言为天阶炼法第一人,也说历代凌氏家主尽皆有弑圣诛天之力,不可轻觑。昔年十一圣王后人,常有九阶修炼、倚之传承秘法亦可直追天阶之能。早听说凌云强绝于世,为天下武道之宗(主),一直以为不过是天阶之下第一人,先前一战已将认知打破;而此时,凌云所放气势,又将他才确认的天阶初境之想打破。师尊修行千载,有天阶之极也是可想可算。而凌氏····凌氏到底有多可怕?
秋雨霖霖、秋风瑟瑟。
热血易寒,孤胆似冷。
他再看一眼手中剑,只当是诀别前最后一眼。
傲骨在,退无路!
举剑,并力斩之!
凌云在十步前,颇为感叹的看着这青年之将孤勇独掷般的再度挥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少年意气?还是狂世之侠的赌注?
他也曾做过狂侠。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