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精修雷系战法。深谙兵术,以此自修煅成雷霆体术。
龙舞不敢托大,眼前之敌乃平生绝仅的生死对手。
“战神体么?”龙舞低语,又大笑:“武亲王一系的无上战神体术,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啊····啊····啊····”雷光绚烂之中武亲王发出极痛哧嚎,那四翼青蛟也作一声哀鸣、三丈雷狱骤然一消。
只见武亲王从中走出,一身衣甲尽变蓝白光凝状,紫电青芒在他周身与那柄神刀上跳跃闪烁。
蓝眼、白发、炽光之躯、闪雷足臂,武亲王似已非人,而是一尊降世的雷霆神祗。战兽四翼青蛟业已铠化合体,变作四翼青雷铠附于其身。
现下的武亲王亦是综四翼青蛟之力大融合,更兼引雷化体,一身素质是为平生之极限。
龙舞惊异又喜,翻身下了战犀,横举巨剑于身前:“亲王以最强之姿来战,在下也当以最强之剑来迎。既然如此,一决死生吧!”
“一决?”武亲王神刀一振,刀上雷蛇闪舞,贪婪的吞噬着腥风血雨中的晦暗阴冷,武亲王轻蔑又落寞地笑着:“除非凌云来临,战神体前、神魔辟易。”
“我不信天地,亦不敬神鬼。我只信我手中这把剑,他从未令我失望过。”龙舞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却未再看武亲王而是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大剑,如观妻子,以为至宝。
战神体加身,武亲王自忖胜算大增,如今再面对龙舞疲惫之感却尽,勇烈一如回到青壮之年。
可惜,战神体堪堪大成,这种自损命力而增幅化神的神圣之技,一生也可能用不得几次。武亲王感慨不已,既是惊叹、又是惋惜。
丈八长刀举指中天。天顶夜云如受感应,流转回旋,云涡正心闪雷狂暴吞吐。
四面风声俱偃,血雨孤落、万众俱噤,雨滴之声清晰可闻。
这一技,将聚天顶雷霆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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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的锋刃上青风啸舞、电蛇躁动,云天之上墨云吞光、雷蟒盘踞。
引天雷、地风,合三才威能,将出之式,无可观想。
这是人力所成?
是人力所可当?
万众皆骇,纷纷又后退了十余步。
唯,龙舞不动。
是武士之胆令他临危无惧,是勇者之心使他迎难向前。
“天威神力?”他低语,又诡异而兴奋的微笑。双手持握巨剑斜指于地,一身战衣任劲风吹荡。周身功力,汇聚于双手、归融于剑上。
黄金色的剑元再度大盛于玄铁王剑上。
“万象生灭,震为最杀。”万字生起,天顶雷霆盛绽到极致;震字声出,天雷人电地风交集到一处,并归于“惊蛰”神刀上。
杀字方落,刀光飞影、万钧雷霆并挟横城狂风滚滚而出!
一片蓝蟒紫电海倾掩杀而来,此中刀意雷形无分彼此!
唯有杀之一道,至为纯粹!
武亲王身形已不见,刀意狂雷爆地而行,所过之处、所触之物,无不瞬为齑粉,万众纷纷趋步而退!
这神意天威的一技,如何遮拦?
无物可当。
既然无当,如何?
那就以力破之!
“君可知,勇者之心并不下于这神意天威。”龙舞淡淡道。
“王道·唯我纵横。”迎着漫目雷狱、无尽刀意,龙舞长啸中巨剑斩出,朴实无华。
纵劈、横斩,剑元尽放。
没有风火雷冰之险绝、也没有五行八相之玄妙。
只是纯粹的剑意、还有一往无前的勇志。
只这一剑,风为之止息、天地为之一顿。
其后,剑意冲入雷海,相交互溶。
数息。
漫漫雷光中,金色的的十字破绽而出,竟是将这滚滚雷狱切分为四。
横五丈分上下,纵五丈裂地天!
巨大刚猛的十字剑光从雷狱中出,一直冲掠过十余丈、其中浩然盛烈的淳正剑意,令闪避不及而触碰到的兵卒无不人仰马翻。
雷狱中爆鸣未休,暴躁之声形持续响动过又数十息。
最终烈风崩散,腥风血雨再次降临,倾盆。
那一片耀目雷狱,竟作了一簇簇蓝白或炫紫的火树电花消散去了。
正中处。
武亲王与玄武营统领背对而立。
凤神彦仍是持刀冲锋之姿,龙舞亦依旧是拖拽巨剑相迎之态。
乱雨中,凛冽刀意剑气弥漫不散。
雷蟒电蛇也将他们方圆十丈内灼成焦土。
其中变化也只有他们二人清楚。
“胜败已分。”良久,龙舞长吐一口疲意,巨剑一挽,搁在右肩之上。身后武亲王兽化雷铠自左肩往右肋斜分为二,龙鳞伴着鲜血簌簌脱落。
武亲王惨愕一声,左颈上血喷如注,魁伟之躯轰然倾倒。
“武亲王已败亡,降者——免死。”龙舞顿剑环顾四阵,高声一喝。
凤神彦一死,数万武神军卒心中信仰崩塌,纷纷弃兵跪伏在地。
万军之中,龙舞抬头望天,那轮猩红之月危悬如坠,他心下没由来起一阵厌倦,叹息:这一夜,究竟还要有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