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七岁后开始,记忆很混乱,每日基本上与兽为邻。兽族和人族之间的战火没日没夜的烧着,我在一次和陪母亲去找父亲时,遭了人族的袭击。
后来也没见到父亲,只知道母亲抱着我一直哭,我们哭着在天上飞。大风刮着我的脸直流血,她也吐血。
她的血顺着我的头发流到我脸上、衣服上。我怕极了,眼睛里进了血变得模糊也不敢揉。
飞着飞着剑失重,我突然就摔了下去。
母亲大喊:杰儿!
我还没回应,就看见无数的仙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再醒过来,已经是傍晚。我和一群兽族小孩被关在笼子里。
有人族看我醒了,还很高兴,说:这下又能多一袋大米了。
我转身看去,发现他脖子上竟挂着我的吊坠,立刻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抢。他随便一躲,就扣住了我的手腕。
“这个好,还能修炼的,值十袋了!”
说完,他用一段绳索捆住我的手,使我用不上灵力,然后用力推我到笼子中间。
我看着这些和我一样的兽族小孩,大概知道了。
我被人族在战场上捡的“流狗”捡了,现在要把我们送去人族大城里做奴隶贩卖。
这让我感到屈辱万分。我是龙族最英勇将军的血脉,如果是要给人族做奴隶,我宁愿死!
秉持这这样的信念,我站起来,往笼子上撞。
我知道,在撞的一瞬间,让灵力爆发就能经脉逆行而死去。只是我刚站起来,就被人踹倒在地上。
刚才绑我的人看了,问:喂,你踢他干嘛?
踢我的人说:哦,他想自杀。
我看他也是和我们一样,一身脏兮兮的白衣,带着血污,但已经沦落给人族做奴隶!
我不理解,他明明是兽族,却和那些人为伍!
我偷偷骂他是虎族的败类。
他听见了,便又踹了我一脚。
踢完,他拿了破布就堵住了我的嘴。我愤怒之下拿头去撞他,他一下就把我放倒了。
黑暗里,我只能无声的怒吼。
边上一个人看我的头出了血,以为是他下了重手,便用力抽了他一鞭子,直接把他也抽倒在地上。
那人抽他,就骂:劝你看清自己的位置!打坏了货物你拿什么赔!
他顾不上我,只朝那个人拼命道歉。
我知道,是母亲又保护了我。
我出了汗,脸上干了的血液又润了起来,傍晚的天色灰蒙蒙也没有火把,看不清,便以为是我的血。
但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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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算没有再挨打。
在这个笼子里的数十个兽族小孩,他们之中有人昏睡,有人呻吟,各自没有任何交流,都蜷缩在自己的角落,双目无神。在他们身上有不少鞭打和青紫,有的新有的旧,我蜷在角落,忍不住也想,我以后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夜里,我喝了人族给的一碗稀粥,确切的说是米汤,因为只有几粒米。我以为在笼子这样脏乱差的环境我是睡不着的,没想到喝了米汤以后就开始犯困了。
我猜米汤里肯定是放了什么东西,但是反正死不了,那总不能饿死。
第二天我们依旧喝米汤。
米汤有两顿,早上一顿晚上一顿,吃饭前先放我们去解决排泄问题然后开饭。
煮米汤时总是大桶的水里面撒了一把米,让我们随便喝,管饱。米汤喝了之后就会想睡觉,到了晚上醒了再喝一碗继续睡,只要让我们睡觉就不觉得饥饿。
我开始理解了那些人双目无神只能蜷缩在角落昏睡的原因。
呻吟的,有伤被痛的睡不着,昏睡的,是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
到了第五天的晚上了,我也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他们天天让我们热衷于喝米汤节粮,而且此法还能顺便打消我们逃跑的念头。
我照例找了一个角落蜷缩着睡下,然后在梦里继续祈祷能有人救我出去或是有兽族的军队发现我们。
最不济,也希望有大人物能失手把我们轰杀掉。这样苟延残喘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可能这次祈祷还是有点效果,等我醒过来,已经是被人背着在跑了。
我一度怀疑这是梦境,但是后背上钻心的疼痛提醒我这是现实。
只是没想到背着我跑的人会是之前踹我的那个虎族败类。他因为屈服人族,伙食和我们不同,也正因如此,他才有力气揍人。
我原本设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过会是他救了我。
不过有能力的话应该是自己跑吧?为什么要带上我一个累赘?
好在他背着我也跑的很快,并且看样子我们已经逃进一处丛林了。
我真的思来想去无法理解,就开口问他:你为什么救我?
他说:顺手救了。
我挑眉,说:你可以不救,一个人跑的更快。
他说:如果是山林的夜晚,我需要一个同伴。
原来是想我给他守夜!
我没说话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他没有隔阂,他对那些人族谄媚的表情我记忆犹新,等度过了眼下的难关,我依旧会和他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