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轻笑一声:「起来吧。我责罚你作甚?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她今天挨打,也是咎由自取。无论是妾室,还是庶子庶女,在她眼里都不是人,要打要杀就在她一个念头之间。真是好大的威风。」
秋娘先是谢过,才站了起来,从女侍手上接过茶盏,奉上。
然后和两个女侍就走到一旁,若不是一身绸缎,看起来就是三个丫鬟。
何天端起茶盏,掀开壶盖,悠哉地喝起了茶。
故事情节过于曲折离奇,冲击力又太强,足足过了快一刻钟,康王氏才从宕机中醒过来。
一手指着何天,一手指着秋娘,她激动地道:「你...还有你...你们原来是一伙的?!」
何天和秋娘都没搭理她。
康王氏自说自话,继续激动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康海丰那个老废物,年老颜衰,自以为才高八斗,实则就是个大草包,怎么还会有人瞎了眼看中他,愿意自赎其身,嫁给他做妾,还是红袖招的清倌人。」
红袖招虽只是崛起数年,但是风头已经盖过了广云台等老字号,从那出来的清倌人虽是贱籍,但是爱慕追求者众多。
放着那些才子和王公贵爵不要,偏要倒贴进康家这个东京城里有名的虎狼窝,其中必有蹊跷!
「呱噪。」主君不满,下属自然是要做事的。
秋娘和身后的两个女侍就一起上阵,两人抓起康王氏,秋娘撸起衣袖,连掌了康王氏十几个巴掌。
等秋娘让开,出现在何天眼前的已经是一个大猪头。
不知道是恨极了康王氏,还是想在何天面前表现,或者两者都有之,秋娘这十几个巴掌,是用足了吃奶的力。
「带她过来。」
「是。」
看着被带到面前的康王氏,还有随着而来的那股骚味,何天心底有些后悔,远远说话就是了,干嘛还要拉过来呢。
长话短说。
「我那岳父是个湖涂的,岳母是个没心眼的,这些我都是看不惯的,但是我娶了他们的女儿。就算为了我那一对娇妻,我也得敬着他们。
但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妻子,我自己都小心护着疼着,生怕她们嫁给我受了什么委屈,你倒是好,敢登门去给她们脸色看,还敢出言威胁她们。」
想到如兰和明兰两人今晚食欲不振,心里担心,害得两个小吃货都各少吃了半碗饭,何天说话的语气就更冷了:
「你劝我那岳母去放印子钱,是既要拿盛家的钱来填补你康家的缺,又要让盛家的把柄落在你手里,做那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当真是打得好算盘。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我的人头上。姨母?你这样的亲戚,张家可攀不起。
突患急症,救治不及。
失足落床,头触地而死。
或是幡然醒悟,痛彻前非,留下一封罪书,一一写明你的罪状,为不连累族人夫家,悬梁自尽。
这些死法,你选一个?」
康王氏目瞪欲裂,眼珠子都快要吐出来了。
无论是何天说话的语气,看她的眼神,还是先前遭遇的种种折磨,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何天不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康王氏全身颤抖,打着摆子,恐惧的泪水喷涌而出,疯狂摇头大叫:「不要!不要!你不能杀我!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
「省省力吧,你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今晚府里的膳食都被我叫人下了药,吃下的人不睡到天亮是醒不来的,剩下那些醒着的,都是我的人。现在就守在院外。大娘子,你就别费劲了
。」秋娘打断她道。
说到这里,秋娘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何天。
她也是今夜才知道,在她之前,主君早就在康家埋下了不少钉子。
不过这也在理,主君那么重视那对姐妹,连带着对康家上点心也是应有之理。
秋娘收回视线,垂下眼帘,挡住眼眸里的羡慕。
康王氏不信,可是现实泼了她一盆冰水,外面安静得能够听到虫鸣。
看着越来越绝望的康王氏,何天冷嘲道:「怎么,选择困难?那要不我帮你选一个吧。就病死床榻吧,死得体面点。」
「不!不要!不要杀我!」康王氏涕泪齐飞,哀声求饶道:「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不管是盛家,还是张家,我半只脚都不会踏进去了。我可以发誓的,若是有违此誓,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还有,让我的晋哥儿仕途崩断,允儿元儿嫁不得良人。好不好,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好吗?」
要她在床榻上无助地等死,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怎么能够?
从剧里就知道康王氏自私澹漠,为了一己私欲,置娘家和儿女前途不顾,但是当听到这番话,何天还是为她的儿女们由衷感到悲哀。
厌恶地看了康王氏一眼,何天冷声道:「你不想死?好,那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往日里你不是最爱打着为我那岳母好的旗号行事,扮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吗?以前你是怎么演的,那以后你就还给我继续演下去。不仅要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