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钱直奔主题,一句话直接断了凤无心的目的。
你不是想要以凤夫子的身份劝说江别离回北辰书院上学么,那他就以家主的身份拒绝。
江钱心里暗自得意着,他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这种不学无术的疯女人手下学习,辱没了江家的名声。
但……江钱还是年轻了,格局小了。
“江家主上一句说啥?”
“哪句话?”
“就是上一句。”
凤无心似是不明的问着,于是,江钱重复着。
“既然夜王妃是以凤夫子的身份而来,江某……”
“停!”
凤无心打断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江钱。
“谁说我以凤夫子的身份而来,本王妃是夜王府的女主人,是北辰国的夜王妃。”
“……可您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是刚才,本王妃改主意了,不行?”
论无耻,谁人能无耻过凤无心。
刚才凤夫子的端庄瞬间消失不见,凤无心翘着二郎腿,双手端着肩膀,凤眸也高高的挑起,那模样活脱脱刚刚下山的女土匪。
“江家主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本王妃来的目的是什么。再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我去北辰学院当夫子不管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你家崽子是我黄字七班的学生。”
“我凤无心的学生,只有我不想教的,没有他不想上的学。”
“江家主要是不高兴不放人的话,我让北辰夜亲自和你聊聊人生,事先说好,本王妃可不是在威胁你呦。”
一字一句,凤无心字正腔圆清清楚楚的说给江钱听。
是个人……不,就算是条狗都能听出来凤无心在赤果果的威胁着江钱,但凡他不让江别离上学,北辰夜将会做出什么事请来,就不在她掌控范围之内了。
“夜王妃放心,犬子立刻上学,不会耽误片刻。”
“这就对了嘛,江家主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将犬子培养成北辰国栋梁之才。”
一抹笑意浮现在唇角,凤无心给江别离丢了一个眼神,江别离朝着江钱行礼后,穿上丫鬟送上来的北辰学院院服,跟在了凤无心身后离开了江家。
“凤夫子……我父亲只是被谣言蒙蔽了双眼,还请凤夫子莫要与我父亲一般计较。”
江别离想要上学,他想让众人对自己,对黄字七班有所改观。
他们不是众人眼中的废物,不是垃圾,也不是阴沟里等待死亡的老鼠。
他们有抱负,有理想,有着一颗励志向上的心。
“你以为你夫子我就那么小心眼啊。”
白了一眼江别离,她看起来是个小气的人么。
“走走走,去李荀泽家。”
说起李荀泽……这崽崽和李太傅沾亲带故,按照辈分来说,李荀泽应该叫李太傅二爷爷。
要问李太傅是谁,李凝霜的亲爹,逼着李凝霜打掉孩子嫁入皇宫,逼迫裴若山夫妻二人分离的老碧瞪。
只不过,李家这两脉一脉从商一脉从政。
李家和江家也有着姻亲,两个人也算的上是远方表兄弟的关系。
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
凤无心等人到达李荀泽家门前的时候,一个老者正被李家拥护送出大门,与凤无心一队人马迎面相撞。
被迫送人的李荀泽也在队列中,看到黄字七班同学,看到凤无心的时候眼神一亮。
可不等李荀泽开口叫出凤夫子,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先一步开口。
“这不是夜王妃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太傅,李凝霜的老碧瞪亲爹李永义。
看着眼前身穿褐色长袍,留着花白胡须,且阴阳怪气拿腔拿调的老者,凤无心呵的冷笑出声,也跟着学起了阴阳怪气的语调。
“呦,这不是传说中逼迫怀孕九月的女儿打掉腹中胎儿,强行拆散恩爱夫妻,要将心有所属的女儿塞进皇宫的李太傅么,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呀。”
凤无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差拿着扩音喇叭喊出来,让全城人都知道李永义干的好事儿。
果不其然,被凤无心当众揭短的李永义脸色怒红。
“夜王妃休要胡言乱语,老夫身为太皇太傅辅佐三朝圣上,做事光明磊落,何时做过此等恶劣的事情。”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太傅怎能想得到凤无心一开口不留任何余地的说出凝霜的事情来。
“呵,还三朝太皇太傅,就你?”
凤无心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永义,眼底的鄙夷嘲讽赤果果的表现出来。
“怎么,众人皆知老夫乃三朝太傅,夜王妃是对本太傅有异议,还是对三朝圣上有异议?”
李永义开口便将一顶藐视圣上的帽子扣在凤无心的身上。
众所周知,李太傅是圣上的师父,自然是圣上的心腹,而圣上与夜王不合,作为圣上太傅的李永义对凤无心的态度也不需要好到哪里去。
再加上李凝霜和裴若山被她藏匿在夜王府,凤无心更是多次拒绝将二人送回,这更让双方结下了看不见的梁子。
众人见李太傅祭出了一招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