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江成拿上木桶就出了门。
刚下过暴雨,天还是阴沉沉的,地面也没干透,江成赤着脚,很快就踩的满脚泥泞。
顺着小道。
江成走了不到十分钟就上了河堤。
眼前。
是一条宽约百米的河流,正是滋养这一片村落的双水河。
这段时间,雨水充足,河水翻滚着,已经涨到了堤岸半米处。
下河摸鱼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
江成却是知道,在这段河堤下边有一处泄水口,水流常年冲刷,形成一条水渠直通农田。
每逢下雨。
大大小小的鱼挤在水渠里逆水嬉戏,最是好抓。
江成顺着河坝走下河堤,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水渠。
两三米宽,水深及膝,水流湍急的很,却是清澈见底。
江成刚走近,就见几条巴掌大小的鲫鱼钻在水草里摇头摆尾,逍遥快活。
可鲫鱼刺多,煮起来特费油,真要吃它,只能多放点姜片熬汤喝。
见是鲫鱼。
江成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搞上来再说,反正他一米八大高个,又穿着裤衩子背心,也不用挽裤脚。
噗通一声。
江成走下水,弯腰一按。
三条鲫鱼跑了两条。
最大一条被他捏住鱼鳃抓进桶里。
将木桶挽上水放在岸上,江成一眼瞧见前边有几条又大又肥的黄鸭叫,足足有手臂粗细,顿时就往前走去。
不同于鲫鱼,黄鸭叫没有碎骨,吃起来又脆又嫩,且这种鱼基本都有鱼油,熬出来炒菜贼香。
来到近边。
江成猛地下手,直接摁住一条。
可这鱼劲挺大,一挣扎,鱼鳃两边的倒刺扎在江成手上,又疼又痒,江成一呲牙,不得不松开手。
几条黄鸭叫受到惊吓,倏地往前蹿出很远。
“好样的,今天中午非吃你们不可了。”
江成被黄鸭叫激出火气,提起桶正要去追。
远远的,就见一道人影从河坝上跑下来,直接在江成前边下了水渠。
竟然是吕春秀。
抬头间。
江成跟吕春秀打了个照面。
吕春秀狠狠的瞪了江成一眼,就弯起腰摸鱼去了。
江成也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个凶婆娘。
不过,黄鸭叫却在吕春秀所在水域,他不得不走过去。
刚走几步。
吱嘎吱嘎的声音传来,一条橙黄的黄鸭叫就被吕春秀捉住了。
纤细的手指掐住尖刺两侧,怎么蹦跶也刮不到手指,只能发出吱嘎嘎的怪叫声。
这女人。
还挺厉害!
江成眼馋的看着吕春秀把黄鸭叫收进竹篓,一咬牙,直接上岸,跑到吕春秀前边下水,也不摸鱼,双脚在水里使劲搅合,把本是清澈的水渠搅的泥黄浑浊,别说鱼了,连草都看不到。
这下,谁也别想抓鱼了。
“你有病啊。”
吕春秀气的抬起头,盯着江成就骂。
“你有药吗。”
江成转过身,虎瞪着吕春秀毫不示弱。
不过,这年头可没有江成这么骚的回答。
吕春秀乍一听,有些被呛到。
“我看你就是没事闲的,在这抽疯。”
缓了一下,吕春秀阴沉着脸,往前走了两步。
“昨晚被疯狗咬了,能不疯么。”
江成舔了舔嘴唇,也往前走出两步。
“嗐,骂我是吧,我还真就治你这种疯子。”
吕春秀眸光一凝,双手叉腰,啪啪啪的猛走几步,贴到江成跟前,仰起脑袋,死死的盯着江成的眼睛,那股子狠劲跟要吃人的母老虎没两样。
“你这女人,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江成活了两辈子,都没被女人这么逼视过。
况且,还是在这个腼腆含蓄,穿衣服都不敢露肉的保守年代。
被吕春秀近距离瞪着,江成只想用三个字形容,活久见。
“女人样!告诉你小崽子,把老娘惹急了,照样抽你。”
昨天,被江成冲到家里打了人,吕春秀正气不过,今天,江成又故意挑事,她可不是怕事的主,否则,她春椒的名号岂不是白来的。
要知道,春天里结果的辣椒都是朝天椒,辣椒里边的王者。
“挖槽,敢说我小崽子,信不信老子给你娶回家,天天抽你!”
想起李美艳给他说的亲事,江成火气一来,直接爆了粗口。
“娶我?”
“就你这搓鸟样!”
“小崽子,老娘今天还真就把话撂这了,你敢娶,我就敢嫁。”
吕春秀气呼呼的瞪着江成,一个大姑娘,说出这种话,竟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把江成给说的面红耳赤。
说起来。
这七里八村去她家说媒的人不少。
不是被彩礼吓跑,就是被她的名号吓跑,她还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了。
昨天,跟这小男人打一架,她还挺欣赏他的血性。
敢为了半袋米把吕大宝打成猪头。
特别是抓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