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德刚刚从阳西赶回,看见自己家妻儿无碍,纵然再不舍,但是那些罗鸿的海船,造船的工匠,现成的船坞,对着李唐朝廷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
冯盎并没有想要明抢的意思,他都没有出面。
但是冯盎手下有个叫冼轩的军官,在海上巡练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一批从阳西逃走的水匪,罗鸿旧部。
见李福德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能量不大,自己背后又是国公爷,便临时起意,说海船是他们的战利。
想要压下李福德的战功,将其瞒报作自己的功勋。
这个冼轩是何许人也?与着冯盎乃是世家连襟的关系。
冯融的儿子冯宝,娶岭南高凉的越族大姓冼家的女儿冼夫人为妻,因而成为高凉地区越族的首领,南朝梁任命他为高凉太守。
而冯宝与冼夫人生子冯仆,冯仆即冯盎的父亲,被封做石龙太守。
也就是说冼家是越族首领之家,冯盎祖母家那边的亲戚。。
只是松烟娶的也是越族诏舍部落酋长的女儿,而这个部落,和冼族并不算和谐。
况且李福德离开前嘱咐过松烟,稳定好阳西县,按着他先前的布置做事,并将训练的农兵驻扎了一部分在阳西。
松烟为人忠心耿耿,那冼轩虽然带着上千人将阳西围堵,且不是罗鸿那种乌合之众。
而是南越藤甲兵,精通水战,丛林战,且军中随佩巫师,会治金创伤,能给兵器淬毒,还能够接引魂魄,将战死的灵魂接引入家乡。
由于不怕死后沦为孤魂野鬼,这些南越藤甲兵,往往不怕死亡,作战之时,各种诡异的手段层出不穷,虽然力量,或者战阵,不如中原兵马,但是到了岭南,他们便是第一流的兵种。
“你这昆仑奴,真是不识好歹,我等乃耿国公座下骁将勇骑,已经将叛军击溃,还不快放我们入城!”
松烟懒得理会她,一守海上防线,将船只收拢,二有农兵正在集结民夫,修复城墙。
同时铁塔一般,守着要口,竟然有一夫当关之势,万夫莫开之势。
冼轩刚刚跟着松烟“斗将”过一场。
冼轩拿着的兵器是桨槊,武功也是十分厉害,在军中,有百人敌之称,一杆桨槊舞动如同黑蟒出世。
本人也有着古越族武功,模仿水中鳄鱼的拳法,可以说是大族世家杰出子弟。
但是刚刚松烟一根大棍,双边包铁,招势也不算漂亮,就那么来回几招。
但是偏偏泼水不进,而且气息绵长,体力好像无穷无尽,力气还大,接着一棍,虎口都要震麻来。
打了個三四十回合,便只得脱出棍阵之下,免得身死。
冼轩心急,便问着随行的几个异人:“你们可有办法?”
“这里有一股禁法结界在加持,十分强大,三日之内,任何法术都施展不出,对方有高人。”
那几个异人面色为难:“将军,据我所知,收伏阳西县的李福德乃是一位难得的好官,可以日审阳,夜审阴,且有一位护法神将,乃是影子神灵。”
“况且,如今有一个玄真道数年前,腾空出世,这个玄真道的掌教便是这位的亲侄子,原先我们越族供奉的大鳄神,便是被那位三剑斩了,我们的大巫师,都为此反噬而死。”
这竟然还是一位熟人,原先大破萧梁政权之时供奉大鳄神的巫师之中的一个。
萧梁被破,树倒猢狲散,他们也各自寻找出路去了,而冼家,冯家,无疑是一个好东家。
但是没有想到,新效忠的东家,现在竟然又作死。
“道人而已,以鬼神之事惑民,我看着最近那些道人伐山破庙,也没有显露什么大的本事,反而几位,各自有异术,怎么涨他们的威风?”
那几个异人苦笑,这位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这时,一道黑影自地上出现,好似一洼水池,从中显现一队兵马,浑身玄黑,各自有着黑旗。
旗上写着“酆都”二字,一架青铜马车,顺着酆都兵马一起自阴影之中出现。
随后一位七尺高大的俊朗青年自青铜马车中出来。
“侄儿这送给我代步的青铜车马还真是方便。”
李福德感慨道。
旁边一位十分儒雅的男子,带着一张面具,正是已经夺得了“皮影根基”,未来可能成为百戏之神的纪景须。
他正是李郸道派来保护李福德的护道之神。
“先生小心。”
“不怕,我虽然不勤练武功,但也吐纳有术,身强体健。”李福德并不在意。
而亲眼看见李福德自阴影之中遁出的冼轩已经感觉不可思议:“他是鬼魅吗?”
“这位便是茂名县令了。”旁边的异人道。
李福德此时也看见了在城外的藤甲越兵。
问向松烟:“现在怎么回事?”
松烟道:“公子,这个家伙要进来,还杀了那些跳海逃走的人,说咱们缴获的船只是他们的,不过我没有放他们进来。”
李福德搞清楚了情况,便开口道:“晾着他们。”
又忍不住笑道:“松烟,我有儿子女儿啦!”
“主母生啦?”松烟也是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