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终究是个凡人,可以用“好了歌”证之,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功名利禄忘不了。
不过经此一念,李渊也想开了,回去之后便跟几个后妃小妾,疯狂造孩子去了,不再念想权利,只想着做个富家翁一般。
此论不提,不过一会儿,岐晖子让弟子将李郸道进宗圣楼。
此楼是武德三年建成,便是武德二年挖出终南山地宫地方,尸解得道的如意真仙出土的地方,也是终南山龙脉所在。
武德七年李渊还带着文武百观来此朝圣,欧阳询因此写下《大唐宗圣观记》,刊碑纪念。
此时宗圣楼虽然还叫“宗圣”,但已经做“玄元皇帝”的道场了。
玄元皇帝是老君化身,但是老君已经舍了此身,岐晖子便向老君讨来了这个“名号”以此合“帝君”,作为自己的神道身。
“你似乎更通透了。”岐晖子看李郸道如此,开口道:“看来又有奇遇了。”
李郸道开口道:“前些日子许天师下界给我做了大考。”
“原来如此。”岐晖子道:“贫道却是得了文始真人祖师下界大考,才定的飞升。”
“贫道自大业七年,便观见机缘,前隋自作国运,短命而亡,因此扶持李渊为帝。”
“随后潜龙催发,吞四方之草莽,唐军进攻隋都长安前,李渊特遣使诣我楼观设醮祈福,贫道以催发其天命,次日唐军果克长安。”
岐晖子叹息:“然入主长安之后,李渊称帝,却似乎熄灭了雄心壮志一般……频繁向贫道问神仙之方,战战要贫道设醮祈福。”
“甚至前朝方士安伽陀,也为其重用。”
岐晖子一一说道:“而后几次突厥南下,他却欲弃长安百姓而逃,反而秦王,也就是当今陛下劝住了……”
“更何况那档子官司出来,削减了李唐天命,贫道才明悟,贫道从龙是为了定天下,而不是为了这个皇帝。”
“太子李建成,跟秦王的斗争,是他一手撩拨起来,虎毒不食子,他并非良善之人。”
岐晖子似乎话很多,像是那种快要离世的老人,便十分念旧一般。
絮絮叨叨。
李郸道一直听着。
“我那日算计于他,彻底夺了他的帝运,算是成功抽身了,这是贫道愧对于李唐百姓的,这一动,埋下祸患不小。”
“大道争一线,掌门再不抽身,便会陷入泥潭。”
“我是抽身了,麻烦却留给了后人。”
岐晖子叹息一声:“所以还是要麻烦你了。”
“贫道已经写下了一道法旨,你先收着,日后若需楼观相助,便将法旨给他们看。”
李郸道双手接下法旨,由衷欢喜:“多谢掌门。”
岐晖子叹息一声:“我这些徒子徒孙,尘缘未了,因此贫道只能带着我师苏道标飞升,我师与我有传道之恩,不可不报,因此携其飞升。”
“剩下的名额,凝聚成了四份飞升符诏,一份送给了王浮真人,他当年主持编修《西升经》,《化胡经》,《西升经》乃是玄妙上经,此经整合佛道,因此王浮真人足够飞升。但是《化胡经》实在一言难尽,算是污名,因此王浮真人受名累挂碍,不得飞升。”
“一份给了前代掌门巨国珍真人,他修隐派,三十岁便了了俗缘,将掌门之位传贫道,因此贫道才可整合楼观道全部法师之力,扶龙成功。”
“剩下的两份,一份留给你,一份留在楼观做传承。”
李郸道开口道:“上次贫道就拒绝了,岐晖掌门何必再拿出来?”
“就当替贫道保管吧,日后我楼观真覆灭了,还指望道统重兴。”
李郸道只得接着这道符诏:“多谢掌门信任。”
“你是天仙种子,成就不可限量,贫道也只能信任你了。”
“好了,去罢,去罢!”
随后岐晖子将楼观掌门之位,传于“章长文”,此道人乃是道士侯楷的弟子,辈分比李岐晖子还高。
是十分守成之辈,为人方正,楼观不需要一个活跃于朝堂的掌门,为朝廷所忌惮,因此章长文十分适合,他辈分大,道行高,
而且他跟岐晖之师苏道标同辈,上一代楼观“田谷十老”人才辈出,这才催发出来岐晖子此等“飞升之材。有他把握楼观大舵,楼观则可日日兴。
而留着楼观的飞升符诏,也是交到了这一位的手中。
“章师叔,此符诏你到时候用了罢,但无论如何要培养出一个合适的掌门之人,不可断我楼观香火。”
“唉!”章长文叹息一声:“楼观在你这里,已经兴盛到了极点,盛极乃衰,你把这摊子交给我,难道不是将我放在火上烤吗?”
“只有师叔能压得住了。”岐晖子道:“此后楼观务必低调行事,不可以北方道教总领之身份自居,和茅山的关系继续交好,跟龙虎山的关系也该缓和。”
章长文只得点头:“你是有远见的。”
传下掌门之位后。
岐晖子立马宣布,要讲道七日。
李郸道拉着丫丫找了个靠前的地方坐下。
这下不仅仅是道家中人,朝中不少权贵也来听讲。
但是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