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也不含糊,叫老爷子丢了面子,指着那高台上的烛火:“请看。”
那麻威武顺着李郸道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烛火跳跃。
“灭。”李郸道口中出声,那烛火便熄灭,只有一缕青烟。
“燃。”那青烟渺渺,有生出火蛇来,缠绕灯芯之上。
“离着十步,内气离体,能控制烛火生灭,出尘之极,有一些道家意味。”麻威武道:“只不过能灭烛火,仍然是,小道耳。”
李郸道问道:“什么是大道呢?”
“武之大道,自然是万人敌之术。”麻威武道:“一人能挡百万军是也。”
麻威武说的就是兵法了:“一人之勇,不过匹夫。”
李郸道知道麻威武有意问自己,好男儿何不参军。
李郸道看着在座的遗孀寡母,一个个身披烂布,此时虽然在笑,却也可见参差。
“我善救人,不善杀生,喜治世,不喜征伐。”李郸道对着老爷子道:“爷爷,还要我表演什么才艺吗?”
“校尉!我这孙子,心不在那里,现在靠自己盘活一个药铺子,再说,老头子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孙子,真要放到军中,还真是舍不得的。”老爷子牵着李郸道的手。
麻威武笑道:“那你之前说想要放到李将军手下锻炼的话是屁话喽?亏我还听进去了。”
又道:“算了算了,如今虽然战事未熄,但是你们几个家里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么是独苗,要么独苗都没有,还是从兄弟家过继的。”
“吃菜喝酒,吃菜喝酒!”楚老爷子说道:“上次李老棺材拿了钱来,给几个嫂子弟妹,添了过冬的衣裳,现在侄儿媳妇,又跟我说,要带着大家一起发财,我才叫着几位来商量一下。”
“若是姑嫂们能多一份赚的,除去我们接济的不谈,几个世孙,能吃饱穿暖自然是好的。”麻威武问道:“是份什么样的行当?”
楚老爷子道:“左右是女红,织布裁剪之类的,无论是养蚕也好,她说可以收蚕茧,还是说种麻,收麻布,有多少收多少的,不用担心卖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压价。”
“如今几个姑嫂,不愿意接受我们救济的,有在给人浣洗衣物的,也有编草鞋的,日子过得确实苦,还带着孩子。”老爷子叹息道。
“我上次过年前带了些东西给他们,今天一看,还放着那里……”
“她们心里是有怨气的。”麻威武道:“为啥我们回来了,他们没有回来,哪个不是父亲,哪个不是是丈夫,又哪个不是儿子?”
李郸道听到这里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
如今也确民情如此,战争一日未停。
多少人家,前半年新婚燕尔,后半年征战沙场,父母白发送黑发,大着肚子当寡妇……
怎么能够不怨?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自隋末,到贞观十一年,那可都是在打仗的,一年都没停过。
李戚氏此时不在,李宝京却道:“主义是我儿媳妇出的,但是这生意我觉得还是大家一起做的好。”
这是李郸道提出的“合资分股”的概念,参考古早的明朝企业家,开设民营工厂。
又跟着几个遗孀普及概念,奈何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没有主见的,对经商更是不懂,少有李戚氏这样一点就通的。
就连着麻威武也是听不懂的样子,只有楚老爷子,听得明白,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问道:“倒底怎么一个投法?盈利分红我是不想,但是这个钱生钱的法子,若真行的话,确实一劳永逸。”
李郸道主动解释道:“劳动致富嘛!带头创业,家门口就业,不一定要种田的,如今百废待兴,京城又不缺赚钱的机会,东西好,自然有销路。”
又跟着普及了一番,什么叫做合作社,供销关系。
毕竟是老娘的事业,李郸道这个做儿子的哪里有不支持的:“家里有桑田麻地的就入股,没有的就做工,做工就有工钱拿,一日一结,包吃。”
李郸道解释过后,那些遗孀便问道:“像是我年纪大些,做得慢,不像年轻能干的媳妇,三日断一匹,那工钱也是一样的吗?”
李郸道自然道:“多干多得,按件绩效,不过基本工钱还是有的,这点您放心。”
李郸道说道:“就连小孩子来帮忙,哪怕是摘桑叶喂蚕,或者是帮忙绞丝,都是可以给工钱的。”
李郸道基本就是做慈善了,以工代赈的思想还是比较牢牢的占据着李郸道的理念。
麻威武一听:“行,我家还有两百亩桑田,能抵多少股?我再投个两万钱。”
其他人亦纷纷效仿,初以一亩桑田为一股,一亩桑田多少钱,也可换算。
“先不急,要拿出地契,还要书写字据,刻造印信,融资做仓,大家想好再投,毕竟要是卷了钱跑了,大家可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李郸道说道。
“还要拿地契?”麻威武道:“现在的田亩可禁止兼并。”
“不是兼并,是租借,拥有使用权。”李郸道说道:“只不过这事情,还只得先试行几家,其他若无需要的,倒也不必冒这个险。”
李郸道明白,以往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