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和田巫约定若是真的剿匪,就一起上阵杀敌。
又问了一些关于修行的问题,一些禁忌。
田巫做这一行很久了,也一一跟李郸道说了,修神在于与天相连,当杜绝和鬼魅有往来,修精,与大地相连,采补地宝,当忌讳恶土,服食不当,修气,与节气相连,当注意时间,注意方位。
又道:“日书里面都有,多是一些要记要背的东西。”
《日书》是一本先秦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奇书,大概跟后世的皇历差不多,是古代方士以天文历法为经,生活事件为纬编写的,在从事婚丧嫁娶、修建房舍、劳作出行时也会选择时日,吉凶宜忌,相对合适的时间。
不过历代都有编写相对应的书籍,隋朝也流传下来的叫开皇历,另一本叫皇极历,不过皇极历并没有通行。
历法指导农业的意义大些,但是现在乱世还将定未定,已经少有农官带着历书来指导农作了,不然现米价也不会高成这个鬼样子。
不过日书能从秦朝流传到现在,可见对老百姓生活多么息息相关。
从庙里回来,李郸道就去了自己家的药铺。
结果一路上都有人看着自己,想要打招呼,但是不敢的那种。
确实,有杀人之勇,对一群老实来说,的确有很重的威压。
好在李郸道已经洗去了身上的煞气,此时又笑脸迎人,很快就有人上来问。
却是除了前面出场过一次,就没出场过的吸鼻涕少年王顺生,王拉稀,只见他也不敢喊李郸道:“李狗蛋了。”而是小心翼翼的道:“道哥儿,你真的杀人了?”
好家伙道哥儿,跟狗蛋也没什么区别,若不是王顺生没见过洋人,没学过洋话,李郸道差点以为他是在内涵自己。
“杀了!怎么了?”李郸道不露声色,装个逼。
难得可以装逼,这没有人问,那岂不是浑身难受!
“我的天呐!杀了几个?”王顺生惊讶得鼻涕都滴流下来,又猛的一吸,一条翡翠上上下下,晶莹剔透。
“杀了一个,重伤一个,现在在衙门呢!”
“怎么杀的?杀人什么感觉?”
“呵呵!你们问这个干嘛?”李郸道问道。
“我以后也想杀匪!”
“你这小身板,不给那匪徒加餐就好了!”
李郸道绘声绘色开始讲解那些匪徒吃人的场面,其实一大半是编的。
这就跟看恐怖片似的,又害怕又想看,看了又害怕,还容易做噩梦。
李郸道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一个个听了杀人了,这么兴奋,难道以后想当土匪?
先把这些山贼的形象抹黑来再说,也算不上抹黑。山贼自诩替天行道的,劫富济贫的,自己叫自己是绿林豪杰,其实就是这些山贼盗寇,给自己抹光彩,哪个朝廷,哪个政权能容许?
另外把山贼弄得凶恶些,也有利于播种自己的光辉形象,现在除了做口碑,一定程度的营销也是要有的。
古代就叫声望,名望,就是社会舆论力量。
李郸道看围上来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多,便道:“此事微不足道,不足为夸,只是纠其原因,是他们觉得我们家有钱,但其实,我们家并没有什么钱,之前我们家过的什么日子,大家也是知道的。”
“你这么厉害,有钱也是不怕别人惦记的!现在哪个敢惦记你家!”
一道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点头。
一看原来是李武。
“县君大人已经将此事上报朝廷,谏议联合蓝田县,长安县,万年县,一起进山剿匪,要征兆勇士,可以抵扣徭役,同时召集乡绅筹钱剿匪。”
李郸道一听,还真说中了。
就问道:“要征兆多少勇士,筹集多少钱?”
“大家放心,上山的还是调动的府兵,征召勇士,一是对地形熟悉,二是封山用人,筹多少钱,大概是一百万,也就是一千贯钱,当然会叫乡绅士族们加上县里财务,出五百贯,剩下五百贯,则是要分摊到户。”
“是一县一百万,还是所有县加起来一共筹集一百万?”
“这个…县君大人没说,不过这也表达了县君大人对剿匪的绝心嘛!大家多多少少有点心意,难道大家不愿意剿匪吗?”
一时间冷场。
李郸道说道:“若是征召剿匪,务必叫上我,我年龄虽小,但懂得医术,爷爷又教了我一些军中武学,抵不得训练有素的兵卒,但也比一般大人要强。”
“对了,出了人的人家,可以不用交钱,我们县一共要征召三百人,需是成年男子,需不得是家中独子,需四肢健全,大家若想报名,可以找各自里长,坊长登记。”
李武又对李郸道说道:“你虽然年纪尚小,但只有你见过那些匪徒,肯定会带着你的。”
一出来官府的人,又是来征丁要钱的,百姓们刚刚健谈的心思就冷了下来,在李武说完话后就散了,要回去商量,倒底是怎么搞。
不过想来保命重要,宁愿出钱,也不愿意出人吧,哪怕借钱都要交上去估计。
泾阳县还不一定能凑到三百男丁去剿匪呢。
这些人走后,李郸道就问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