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山唱的啥歌,鬼哭狼嚎的,不会是出国留学半年,有点憋疯了吧?”
张杆子俩手抄着袖,瞧着刘青山边跑边嚎,这种歌,他实在听不来,还是听王二姐思夫比较顺耳。
倒是张大帅比较认同:“唱得好,就该有点血性!”
刘青山冲到诗人面前,又转过身,跟着他一起跑,嘴里继续呐喊。
《追梦赤子心》的歌词,也深深震撼着诗人的心灵:对,生命就应该这样,即使面对冷眼和嘲笑,也应该继续向前跑。
诗人向前跑着,泪水迷失了他的眼睛,但是他的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通透。
刘青山并不知道,他的这一连番举动,已经彻底掐断诗人心中那股死亡的冲动。
跑着跑着,诗人忽然觉得脚下一软,直接栽进路边的阳沟里。
阳沟里满是积雪,直接将他下半身淹没,他却依然挥舞着手臂,跟着刘青山一起嘶吼:
“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等他的声音渐渐沙哑,刘青山这才伸手把他从雪坑里拉上来:“走,回去喝酒。”
周围的人听了都面面相觑:还喝啊,那一会还不直接跑山上去?
他们担心的结果并没出现,孩子喝醉了,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安静得像个赤子。
第二天一早,刘青山照例上山,同行的还有哑巴爷爷他们,昨天吃完饭天都黑了,就在村里住了一宿。
咯吱咯吱踩着积雪,一路来到木刻楞前面,李铁牛扯着大嗓门就吼上了:“大熊,俺回来啦!”
不过却没有动静,这下李铁牛可有点着急了:不会是跑山里去了吧?
倒是有两名护林队员从木屋出来,朝仓房指了指。
大伙凑过去一瞧,只见大熊蜷缩在角落里,正呼呼大睡呢,原来是冬眠了。
“以前这家伙不冬眠的?”李铁牛也有点纳闷。
刘青山也不觉好笑:“估计是没了亲人,感觉没意思。”
说话间,就见大熊的鼻子抽动几下,然后舌头一卷,把小六子递到它嘴边的一根火腿肠吞到嘴里。
大熊闭着眼睛嚼了两下,这才猛地睁开小眼睛,呼的一下蹿起来,朝小六子抱过去。
小六子哪能抵挡它的巨力,直接被扑倒在地,小丫头也不在乎,还咯咯笑呢。
李铁牛则不由分说,扯着大熊出去摔跤。
可能是刚睡醒有点身子发软吧,大熊被他给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刘青山晨练完毕,跟护林员聊聊,其实才半年,能有什么变化。
要说山上唯一的变化,就是疗养院已经正式开张。
只是入冬之后,里面十几位老干部都被接走,这会儿也空闲着呢。
主要是这边的冬天实在太冷,不大适合疗养,那些老干部倒是有点恋恋不舍,都嚷嚷着来年开春就回来。
这个慢慢发展就好,刘青山也不急。
早饭就在木屋这边吃的,吃完之后,哑巴爷爷就匆匆进了林子,出去好几个月,他一直惦记着家里的情况呢。
没有他压阵,不知道山里那些野牲口,会不会造反?
刘青山则直接回家,这几天,他也准备多陪陪那些台胞,毕竟算起来,人家是夹皮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批游客。
虽然他都打算好了,这次肯定全免费,但是良好的口碑,一定要形成。
回到村里,刘青山就看到老板叔他们,正在套马拉爬犁呢,今天的日程,是去青山镇的两个博物馆进行参观。
本来计划是直接坐吉普车去的,不过楚云秀这丫头别出心裁,非要带上几个爬犁。
老板叔他们有点想不明白:这好好的小轿车不错,非得坐爬犁遭罪?
刘青山想想倒是觉得不错,冰天雪地坐爬犁,那种感受,可不是窝在车里能比的。
不过吉普车也要跟着,冷了的话就上车暖和暖和。
等爬犁套好之后,彪爷第一个坐上去,其他人也都跟着,小轿车反倒空着。
“驾!”
老板叔等人大鞭子一甩嘎嘎响,爬犁就轻轻松松地在雪地上滑行。
“这个好,跟圣诞老人的雪橇差不多!”杜家兴坐在上面,兴奋得大喊大叫。
昨天晚上下了树挂,道两旁的树木,全都是银装素裹,穿行期间,大家仿佛走入了童话世界一般。
“青山,你的家乡真是太美啦。”诗人和刘青山坐在一个爬犁上,头上扣着个狗皮帽子,有点大,眼睛都差点被遮住。
刘青山能感觉到海子身上的变化,那是旺盛的生命力,于是笑着点点头。
颁奖的事儿,还要等两天,有记者要赶过来采访。
还有大姐夫他们也打电话回来,说是这几天就要结束英伦的行程归国。
坐着爬犁行进几分钟,楚云秀给大家都拍了照片之后,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被请到小轿车上。
虽然他们还不大情愿,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对这边的气候也不大适应。
剩下的小孩子和青壮年,依旧坐爬犁,看到杜家兴呜呜喳喳的,把头上的棉帽子都摘下来,小老四就教训他:
“快点戴上,一会儿把耳朵都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