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过年好过年好,过年都给家里打电话了吧?”
一名精神抖擞的小战士朝他眨眨眼:“说了,说句心里话!”
一阵欢快的笑声响起,小五他们,也都想起了年前去军营慰问的时候,齐唱这首歌的情景。
过了检查站,进到交易大棚,对面也早就来了不少毛子。
看样子也都憋坏了。
事实上,毛子比他们还急呢,华夏这边的商人,主要是为了赚钱,毛子那边,却是为了生计啊。
很快,交易大厅里面,就变得喧闹起来,不少毛子都抢先换酒,然后就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估计这二十天的时间,储存的白酒都喝光,早就酒瘾难耐。
龙腾贸易公司这边,生意依旧是最火爆的,那些毛子,都先过来换几根火腿肠,好下酒啊。
刚子他们就拿出了红肠,在手里晃了晃,毛子们一瞧,立刻两眼放光:这个好,比火腿肠可粗了不少。
刘青山在哈市肉联厂预订的红肠,也终于在春节期间到货,这还是第一次摆上货架。
“这个怎么换?”有毛子主动询问。
“一根顶三根火腿肠。”刚子就给他们解释。
一个毛子先换了一根,塞进嘴里就咬,结果差点把牙给锛了,冻得杠杠的呢。
这家伙也真是顽强,硬是啃下来一点,在嘴里咂摸滋味,然后竖竖大拇指:“哈拉少!”
红肠本来就是从毛子那边传过来的,所以更符合他们的口味。
于是很快就遭到疯抢,这玩意拿回去化了,吃起来跟新鲜的一样。
谢老三一伙人,也在大厅里面转悠,第一次来到这里,当然看什么都稀奇。
“三哥,这利润太高了,一块香皂就能换一双大马靴。”
敦厚青年王强,连连咋舌,他都想弄一双穿上了,咔咔咔的,多带劲儿。
旁边的安春风则微笑摇头:“跟钢材木材和化肥相比,这些都是小儿科。”
走着走着,就发现前边聚集了一大群毛子,王强瞧见龙腾公司的牌子,就有些不忿:
“三哥,他们好像还卖得挺火。”
谢老三嘴里呵呵两声:“放心吧,很快就能把龙腾的客户都抢过来,我就不信了,咱们比龙腾多出一倍的货物,那些毛子就不动心。”
哈哈,几个人一起大笑,对于未来,他们充满信心。
刘青山跟着大伙忙活一阵,然后就被侯三给叫到一边,看着站在面前的伊万诺夫,刘青山就乐呵呵地跟对方拥抱一下。
明显能够感觉到,伊万诺夫这家伙比原来精神了不少,胡须刮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
他嘴里哇啦哇啦讲了一通,刘青山这种只能听懂单个词儿的,当然听得云里雾里。
最后还是侯三帮着翻译:“懦夫同志说,他的那些货都卖光了,还想要货。”
如今再称呼懦夫同志,就没有丝毫取笑的意思,而是表达一种亲近了。
刘青山也小小惊讶了一下:上次给伊万诺夫运过去好几卡车货呢,价值几万块人民币,这么快就卖光啦?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大部分都被伊万诺夫给批发了,都是共青城和哈巴罗夫斯克那边来的商人。
伊万诺夫俩眼兴奋得直冒光:“刘,这次我手里已经有了将近五十万卢布,不用再赊账啦!”
在他们本国内,卢布的价值确实很高,可是刘青山要这玩意真没用,等到几年之后一贬值,当擦屁股纸都嫌硬。
不过既然是和毛子做生意,手头也需要有几十万卢布备用的,于是也就点头答应。
在激动过后,伊万诺夫又向刘青山通报了一个好消息:
在喀秋莎的爷爷帮忙联系下,已经和阿穆尔共青城那边的兵工厂联系上了,马上就会有一批特种钢材运送过来。
“谢谢你伊万,你是我们的朋友。”
刘青山拍拍伊万诺夫的胸膛,算是正式认可了这个家伙。
伊万诺夫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刘,是你们叫我获得了重生,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像这阿穆尔河的河水,永远都会流淌。”
从前的伊万诺夫,家里遭受变故,就剩下他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活着。
直到遇上刘青山,他的生活才彻底发生了改变,整个人也有了人生的目标和动力,可不就相当于复活了吗?
聊了一会儿,约定好明天运货过来,伊万诺夫这才兴冲冲地离去。
还没等刘青山喘口气,就看到一个大光头和一个大胡子,又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刘青山这边忙个不停,而谢老三那边,也和一伙毛子接上头。
这是经贸局的领导给他们介绍的,听说也是毛子那边有名有号的大商人。
“亚历山大先生,合作愉快。”谢老三和为首的那个毛子握握手,旁边有专门的翻译,来进行沟通。
双方的洽谈还是很愉快的,约定好明天互相易货,然后就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那边。
谢老三望望那些拿着针头线脑,和毛子换货的普通商人,然后还耸耸肩膀:“像咱们这样,才是做生意嘛。”
第二天,交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