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宝室出来,锁好门,看到哑巴爷爷和老帽儿师叔还在那边喝边聊。
白二爷也下桌了,看来也陪不起他们。
白二爷今天也显得格外高兴:“小山子啊,幸不辱命,你那十几幅字画,好歹算是拾掇出来,这还多亏了我这宝贝徒弟帮忙呢。”
这话说得刘银凤都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没正式拜师呢,可是白二爷却早就把她当成亲传弟子一般看待。
大半年修复十幅画,这速度确实够快的,除了刘银凤的协助之外,其实白二爷还托了几位老友,免费帮忙,不然的话,累死也弄不完的。
至于白二爷的工钱,每月都是老帽儿师叔负责结清。
先看的,自然是修复的古画,刘青山是见过这些画的本来面目的,早就残破不堪。
如今再一瞧,简直都不敢认了:“这还是我拿来的那些画吗?”
白二爷假意瞪了刘青山一眼:“小山子,小爷们儿,你这话跟我说没关系,要是跟别人说,小心跟你急眼,好像掉包了似的!”
刘青山大乐:“哈哈,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简直都焕然一新,二爷,您这手艺,真没的说。”
“那是当然!”白二爷也一脸傲然。
“二爷,您这活儿干得漂亮,明天告诉老帽儿师叔,给您发年终奖,两千块!”
刘青山这一高兴,就发奖金。
多少?两千块?
白二爷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摆手:“不值,不值,小山子你要是有这心思,发个二百块钱,二爷过个好年就成。”
鲁大叔在旁边也一个劲劝:“二爷,您那手艺,别说两千块,简直就是无价,青山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白二爷却也有自己的原则,说啥就只肯领二百块。
这年头的人,就是这么可爱,真有给钱也不要的。
没法子,只能等以后白二爷家里有事的时候,再多包点了。
揭过年终奖的事儿,刘青山又乐呵呵地说:“二爷啊,这次又拿来一批字画,还得麻烦您老。”
说着,他把拎进来的提包打开,里面又是十几幅古色古香的卷轴,有些还是绢的。
白二爷面上一喜,然后就用手点指刘青山:“好啊,你个小山子,难怪刚才一个劲要发奖金,这是拿我接茬当苦力使唤是吧?”
哈哈,屋子里响起一阵大笑声。
白二爷简单查看一下字画,抬头说道:“这些没个一年两年的工夫,肯定拾掇不出来,咱们也不能总去求人啊。”
刘青山笑了笑:“二爷,知道这是精细活,所以给您找了个徒弟。”
哦,白二爷眼睛一亮,惊喜地望向刘银凤:“丫头,你终于要正式拜师啦,哈哈,我有套祖传的家什,明天就传给你,这下好喽,终于后继有人!”
“二爷,错了错了,我说的是这个小伙子,张春雨,心灵手巧,性子又沉稳,您先带带他,要是入了您的法眼,就收个关门弟子好啦。”
刘青山连忙解释着。
张春雨也连忙给白二爷鞠躬,一脸的紧张和不安。
白二爷不免大失所望,这几个月,每逢休息日,刘银凤就回来帮忙,已经把白二爷的手艺,学了个七七八八,白二爷最是满意不过。
结果换成别人,还不知道咋样呢,白二爷当然老大不乐意。
他略带嫌弃地打量打量张春雨:“瞧着倒是老实巴交的,先试试吧,哎,肯定赶不上银凤的。”
不仅仅是良师难求,好徒弟同样也不好找啊。
刘银凤当然能体会白二爷的心思,嘴里柔声道:“白爷爷,在我心目中,您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刘青山则拍拍张春雨的肩膀:“春雨,以后跟着二爷好好学。”
张春雨使劲点点头,这次跟着刘青山一家进京,他心里一直很是忐忑。
刚才瞧着白二爷一脸嫌弃的模样,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这反倒激起了他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个样来!
又聊了一会儿,白二爷告辞回家,鲁大娘早就分配好房间,领着大伙去休息,毕竟坐车也都累了。
最后只剩下刘青山,留在这屋,陪着师父和师叔,一直聊到深夜……
第二天,大伙便分头行动:大姐大姐夫抱着孩子,要去看望高文学的父母。
现在,高文学的父母和妹妹,已经搬出来单住,是刘金凤给拿钱买的房子。
所以,老两口对这个儿媳妇,那简直比亲闺女还亲呢。
无论啥时候,经济基础,都真是最基础的。
而刘银凤则领着家人,去逛北京城,第一站,当然就是广场了。
这是每一个国人心目中的圣地,能在这里留一张合影,是当时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的梦想。
张春雨则跟着白二爷投入到工作之中,而刘青山则和鲁大师一起,坐着老帽儿师叔的三轮,前往友谊商店。
至于哑巴爷爷,当然早就被刘银凤给领走了。
到了商店门口,老帽儿朝门口的中年人招招手,大嗓门吆喝一声:
“老汪,早啊,吃了没?”
那个中年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