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扭动了下身子,揉着眼睛爬起来。外头昏暗,都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她呆楞的打了个哈欠,四下看了圈。
哦,永明宫啊。
永明宫啊!
她一瞬清醒了个大半,殿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外头也没个人,她抿唇咂巴了下嘴,数了数桌上没读完的奏折,还有一堆,心想自己又闯祸了。
没等她懊恼会儿,门就被推开,两人刚撞上视线,十五就跑了过来。
“陛下,昭仁公主那请您过去用晚膳,说是亲自下厨。”
祁宴点了下头,转身,“跟着。”
陈娇娇愣了愣,不解的歪头。他去陈臻那,她跟着去干嘛。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身影融在黑暗里,格外生冷。
声音也不复前两日那般,好像回到里她站在蛇池那日,甚至比那日还要疏离。
她咬了咬唇,还是乖乖跟上了。
走到外头借着灯火十五才看清她的脸,倒抽了口凉气也不敢多说。
闺房情趣,非礼勿视。
他劝告自己垂下头,往前走去。
陈娇娇跟在祁宴身后,他一次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费口舌给她,即使再迟钝她也感觉出了不对。
走到合仙殿,陈臻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有一刻挂不住,但还是忍住上前,“陛下来了,您快坐。娇娇妹妹也来了啊,坐。”
陈臻拉着陈娇娇的手就打算叫她坐下。
陈娇娇也没躲,一副姐妹深情的样子。
“站起来。”
祁宴开口,房内突兀寂静。
陈娇娇还并未坐下,听到顿了顿直起身子。
在心中思量,他又怎么了,是生气她下午睡着了吗?
眼见两人关系似乎疏远多了,陈臻是最高兴的那一个,都不愿装摸做样说些好听的,径直坐在祁宴身边。
“陛下尝尝这个,听说陛下喜好甜的,我亲手做了桃花酥。”
陈娇娇随着沉香一左一右的站着,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个婢女,要伺候主子们用餐的。
她小声的叹了口气,也没人管的了她在心里吐槽。
他才不喜欢甜的呢,根本不会吃的。
可下一刻她就看到他动筷子,咬了口,并且脸上没有漏出勉强之意。
好吧,陈娇娇耸了下肩,安静的垂下头。
她在余光中,祁宴不管如何都能感受到她,心底那抹烦躁更甚。
他伸手敲了下杯子,“倒水。”
陈娇娇看过去,他的态度完全将她当成婢女,也不复之前。
她提起水壶倒上水,安静的垂手站在他右侧。
怪不得他,她本来就是这么个身份,是自己没有认清楚。
陈臻脸上的笑容就更是忍不住,捂唇咳嗽了两声,“妹妹脸上这是怎么了?和哪个太监婢子玩成这样?好不轻佻。”
脸?陈娇娇摸上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瞧着陈臻眼色奇怪,她走到镜子前才发现自己脸上被画了一半。
像个丢了一半脸的小猫,她鼓了鼓嘴,多半是他趁着她睡觉画的。
“不是什么好人,姐姐不必挂心。”
祁宴夹菜的手一滞,眉尾轻扬。
突然很想看过去,她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可他到底冷下脸,也没看她一眼。
“妹妹不可贪玩了,轻浮。画你之人也没个正形,在宫中不能如此........”
陈娇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一下笑出声,咬着下唇笑的手上的镯子叮咛响。
陈臻愣了片刻,打量了下她也偷瞥了眼面无表情的他,始终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记住了!”
她在身后嬉笑,祁宴弯起手指扣了下桌面。
哒一声,陈娇娇收住了笑容。
陈臻也感觉到他的森冷,不敢再多话,安静的用膳。
陈娇娇在一边脑袋也没停下,她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他怎么突然就变了。
桌上两人相继放下筷子。
“陛下,我陪您走走吧。就当是消食,后头的梅花也开了。”
陈臻笑着从沉香手里拿来袖炉,一边学着调皮的样子摆了个请。
刚比划出来,她就觉得自己东施效颦一样,好生奇怪。快速收了手,显得自己更加心虚了起来。
祁宴盯了下她,和她身后人,到底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陈娇娇也不得不跟上,和沉香十五走在两人后头。
陈臻故意又从荷花池绕了一大圈,十五从何舒明那听到点旧事,知道来龙去脉。
现在也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这故意的未免太过明显。
陈娇娇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心思,无奈的跟着绕。
背着手和十五渐渐走进,“打听个事呗,我又做错什么了吗,陛下看着像是生我气了。”
十五茫然的摇头,“公主不知道,臣更不可能知道。”
“你下午的时候在这吗,我真的.........”
话还没多说两句,就发现前面两人停了下来。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