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亮了数里内的夜空,有如火龙卧地一般,顺着山路蜿蜒前行。
敌人的行踪,也就是这样,暴露在了九幽国大军的注目之下。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攻击嵎夷谷的敌军全部出营的情报,以及初略计算的士兵数量,就被菌人传信,上报到了嵎夷谷中去......
阴日在第二日清晨,再次升起,驱散了夜幕留在了天地间的黑暗。
天亮之后的玉阙城,沐浴在明媚的阴日之光下,依旧热闹嘈杂。
赶着早集的商旅驼队,逐一在各处城门外查验了货物和身份碟文后,相继入城,做生意去了。
而在城外,远离了玉阙城,座落在丘陵连绵,和崇山峻岭间一望无际的玉阙猎场上,今日也和城中一样热闹。
猎场上江河溪涧,深泽浅潭,周边山丘峻岭中飞瀑激落,错杂其间。如今已经是入秋,猎场中的苍松古树,和满地野草也都开始泛黄,秋树红叶下玉阙猎场也别有一番风味。
生活在猎场山林和草原上的各类兽魂,如今贴上了秋膘,无不是体态肥硕健壮。不是飞奔在平坦宽阔的草原上,就是在山林的黄叶下窜来窜去。
这正是一个很好的狩猎时季。
整整齐齐的九幽国虎贲骑兵,已经来到了猎场上,列队在猎场正中处湖泊边的草场上。士兵和坐骑驺吾皆剽悍雄健,驺吾的鬃毛在风中随风而扬。
军威赫赫,仪仗整齐。
一柄柄九幽国的彼岸花大旗也在这片开阔地上,立了起来。风中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虎贲军护卫下,开阔地中还有云蚕蚕丝编制的白布布幔和方形账房搭建起一座野外大营,营地中央建有宽大的凉棚,在凉棚之下,铺着色泽鲜艳的地毯。
无论是九幽国还是青丘狐国,大多数的随行官员,都在这些凉棚中暂时休息。手下鬼吏们,正在忙着给辎重从车上卸下。
今晚,前来狩猎的诸鬼,就要在此临水扎营。
正中处的大凉棚中,鬼母安坐其中,端着茶杯细细品茶。
今早他们一早就出宫了,前往了此地狩猎,也是为了招待青丘狐王一行异国他乡来的贵客。
不过,狐十斗和几个随行的青丘狐国卫士,鬼官,则是被留在了玉阙城中,负责和萧石竹的代理人,天官陆吾,洽谈两国的和平协议与合作等项目。
此时此刻,跟着鬼母身边的是另一个狐鬼,一身都是火红的长毛,宛如烈焰一般鲜艳。唯有面颊绒毛白里透红,有如桃花花瓣,股后还长着三条蓬松的长尾,身上穿着蓝线绣出鸾鸟和祥云图纹的锦衣华服。
这个女狐鬼,是如今青丘狐王最宠幸的女鬼——云暮。他原本是打算带着太子狐清平的亲生生母来的,可临行之前,青丘狐王临时决定,还是把王妃留下,辅佐一下太子,以免太子年轻太过冲动。
于是,带上了的,只是这个名声不大的女宠。
如今和鬼母这个成名已久,大名远扬的九幽国女政治家做在一起,云暮有些手足无措,端着茶杯都不敢去喝一口,更是不敢侧目看一眼四周,只是微微垂着,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毯上,绣出的各种精美又活灵活现的图案。
而鬼母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似无的强大气势,也让云暮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和鬼母聊天,只得沉默着,反而更是如坐针毡。
“狐王妃。”鬼母又喝了几口茶,放下了茶杯,转头一看身边的云暮,见对方坐立不安后,微笑着关切的问到:“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还是我国招待不周?让狐王妃昨夜彻夜难眠了?”。
鬼母不问之前,云暮已经坐立不安了,忽然听到她这么一问,手上一抖,吓得差点都把手中茶杯给摔了。
缓过神来的云暮赶忙放下茶杯,弯腰下去,垂着头,蚊声回答:“回国 母的话,倒也不是,只是今早起得,起得有点早了。”。
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鬼母一看,根本不相信对方是真正的狐王妃,至少不是有名分的。只不过是青丘狐国王宫里,一个低阶的女宠。
这样的鬼,在九幽国之外的地方并不多见。她们不被冥王临幸之时,也不过是干粗活累活的宫女而已。
身份低微,无人重视,甚至那些鬼国的冥王都不会把她们当人看。她们不过是其他鬼国冥王和王公贵族们,可以随意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
鬼母心中暗叹一声,为云暮感到惋惜。
也觉得眼前这个焦虑又胆小的女子可怜。
“想必是这早饭是在车上吃的,所以没有吃好吧。”鬼母想到此,对对方身份也是看破不说破,只是唤来了辰若,叮嘱道:“神舆上不是还有不少云梦洲进贡的玉盘桂花糕吗?去取一些来,给狐王妃享用。还有那些西部进贡的葡萄酒,也取几壶来,给王妃解渴。”。
鬼母如此的亲和,不但让云暮焦虑和紧张消退了不少,也顿觉心里暖流如喷泉涌起。
一时间又想起了过去在青丘狐国的那些不好遭遇,云暮心中五味杂陈。
辰若才领命而去,萧石竹已经骑着睚眦,打着哈欠来到鬼母所在的凉棚前,对鬼母说到:“我去打猎了啊,你陪狐王妃玩。”。
而青丘狐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