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亮星寒。
阴气腾腾的月光,投在了地上铺上了一片湛蓝。
九幽国军的营寨之中,巡逻的鬼兵来往穿梭在战壕,站岗的鬼兵在警惕的环视四周,夜幕下的黑暗深处。
守卫森严的中军大帐里,言毕的阎罗王抬起了茶杯,豪饮一口杯中温茶,脸上怒色依旧。
虽然九幽国与空桑国的战争中,一直处于上风,可是九幽国的鬼兵也不是金刚之身,刀枪不入。
有血有肉的士兵们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也有死有伤。这让阎罗王愤怒,对空桑国国主绝不饶恕。
大帐中,除了他和姑射神女,还有暂时在他麾下效力的英翎星。这个小将一听这番怒气冲冲的话,又看了看阎罗王那张满脸尽是怒色,面目狰狞的脸,赶忙好言劝道:“大帅,恕我冒昧唐突,这主公和*定下的规矩,但凡敌军诚心诚意归降,我们必须善待。你这样虽然是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了,可也违反了主公和*定下的规矩啊。”。
“而且容易物极必反,要是把城中的空桑国国民给逼急了,他们不但以后不对我国感恩戴德,也不会忠心耿耿,更会死守。”顿了顿声,英翎星脸上浮现的为难之色更重了几分。
“是啊,大帅,英将军所言甚是。”另一边的姑射神女,接过话来,继续劝阎罗王道:“届时他们一旦死守空桑城,我军要付出小代价来获得胜利,只有一个办法——炮击屠城。到时候,涂炭生灵滥杀无辜在所难免,并不是上上之策。”。
阎罗王脸上的怒容,淡去了几分。再耐心的听完他们的建议后,扫视着英翎星和姑射神女淡淡一笑,道:“我说的是不放过空桑国国主,你们怎么都把本帅的意思,给误会呢了?”。
又把茶杯端起来,将杯中最后一口茶水一饮而尽后,阎罗王继而说到:“本帅还没有愤怒到不顾一切,也要大开杀戒的地步呢。城中鬼民,可以活下来,成为我国的鬼民,享受和国中鬼民一样的待遇。但是空桑国国主必须死,包括他的族人。只要是空桑国的王族,一个不留。”。
说到要把空桑国国主全族,都给诛灭时,阎罗王那一双圆睁大眼中,再次浮现了冰冷的杀意。
若是这空桑国主全族不死,不但阎罗王和在此地作战的九幽国官兵们,胸中的气愤难平,且日后对空桑国投诚的鬼民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要知道九幽国一开始并没有进攻空桑国,而是空桑国响应北阴朝的号召,不断对九幽国大军发动攻击的。
这笔帐,必须算在空桑国国主的头上。他得为他的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哦,原来如此。”英翎星说着此话,松了一口气,和姑射神女一样,脸上的难为神色淡去,静静的消失不见。
“你们别管了,各自先去休息,明天返回各自的营地,做好你们的防守工作,别让度朔山的北阴朝鬼兵,又钻了空子。”阎罗王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示意英翎星和姑射神女退下。
“诺。”英翎星和姑射神女齐齐拱手,对他微微行礼后,缓步退了出去。
阎罗王在他们才走了的那一刻,一把抓起了帅案上的降书,三两下揉成一团之际,愣了愣又把揉的皱巴巴的降书,展开后好好的折起来。
“来人。”
在帐中蜈蚣珠的柔光下,阎罗王听着被风声吹得猎猎作响帐篷篷布,发出的猎猎作响的呼啦声,阎罗王沉思许久后对着被夜风吹得飞扬的帐门那边喊了一声。
喊声才落地之时,一个健壮魁梧的人魂鬼兵,掀起帐门快步疾行入大帐中。这个头戴银盔的人魂三两步冲到了帅案前,双手已抱拳一拱,微微弯腰对阎罗王行了一礼,开口发出沉闷如雷的声音,问阎罗王道:“大帅,你有什么吩咐?”。
阎罗王抬手一抹环在嘴边浓密的胡子,对这个鬼兵说到:“下令空骑兵,把从战场上收集来羽箭,绑上劝说城中鬼开城投降,缴枪不杀的劝降书,都射到城中去。记得在劝降书上加上一句——鬼族不杀鬼族。让他们快点投降,别顽抗了。”......
海风腥臭,拂过浓烟笼罩着的朔月岛。岛上花草,黯然失色。
龚明义还是等来了他的大量物资补给和援军;正如参水猿的猜测一样,真正的补给和援军不是从正北方向来的。而是弱水方向而来,绕道九幽国的黑龙岛后,忽然出现在朔月岛西面海域。
酆都大帝不但钻了空子,还采起了龚明义的建议,剽窃九幽国的战术。
水师在海上行进时,空骑兵就在空中展开了高空侦查,指挥着这支庞大的北阴朝水师怎么绕靠九幽国海上巡逻和岗哨。
加上九幽国的水师,多数都在朔月岛作战,瞑海的北方海域又有北阴朝安排的疑兵,牵制着共工的水师,还真让龚明义顺利的取得了物资补给和援兵。
一时间,朔月岛四周海域作战的九幽国水师根据玉阙宫的命令,不与其正面交锋,打开口子把这些物资和援兵放到了海上石林里。
正如英招第一次与龚明义的交锋一样,海上石林的机关启动,鲛人出击,倒是也让北阴水师吃了不少的亏。
只是敌对水师舰队庞大,护航的水莽鬼和丹虾海骑兵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