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诸鬼都齐齐耳鸣起来。
那个传信兵吓了一跳之时,脑中一懵,还以为是罗刹王没听清。于是昏昏沉沉的他,做了一件错事,也不再是耳边低语,而是赶忙挺直身躯,朗声回禀道:“所以调往前线的物资失踪,护送大军下落不明。前线大军即将要断粮了。”......
阴曹地府,朔月岛。
环在小岛四周的海上石林间,海水不再纯净清澈,随处可见的木板断板,碎木漂浮在海面上。
还有不少破损贯月槎留下的残破槎身,也落在了这片,曾经是碧波翻滚,如今血红一片的海面上。
庞大的北阴水师,还停留在这片海上石林之中。大大小小的各式战船,让这片海域更是显得拥挤。
但这也不是北阴水师,愿意停留在此的。
自从龚明义登岛破城,与英招和九幽军在岛上争夺各地滩头海湾开始,至今已经有半月之久。但龚明义的酆都军,始终没能深入岛上腹地,总会遇到九幽国大军疯狂的反扑和顽强的抵抗而止步不前。
几处海湾滩头,更是多次易手。今天还在酆都军的手中,明早就会被九幽军夺取。但或许到了黄昏之时,九幽军又会被酆都军击退。
战争进入了白热化,反而变得比原来更是简单。双方都是只要谁能先杀光对方鬼兵,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却损耗极大,死伤也是惨重。
酆都军竟然在一个月内,伤亡过半。而守岛的九幽军亦是如此。
这让龚明义很是苦恼,心中烦闷。更让他气愤的是,他麾下的贯月槎,在一个月内竟然损失了几十首。
酆都大帝只给了他一百多艘贯月槎,毕竟这种武器造价高昂,不仅金贵,而且稀少。这一下龚明义就让数十艘贯月槎相继报销,再拿不下朔月岛,那他的罪可就大了。
更让龚明义头疼的是,朔月岛的援军已到,从东西和南面而来的援军,与朔月岛守军里应外合,打得酆都军左支右绌。
而酆都军终于也见到了,一直没有出现的九幽国水师。
这支水师虽然没有龚明义麾下那些巨大的宝船,主力舰都是福船而已。战舰数量,自然也是没有进攻此地的北阴水师战舰多,但九幽国军却能凭借着娴熟的空海协作,加上海中蛟龙鲛人,以及沦波舟的配合,把酆都军的北阴水师,从海上石林之外,压制到了海上石林之中,再次遭到了海底升起的,打着铁钉的粗大铁链凿船。
龚明义曾经也组织了几次突围,却是连连失利,只能把舰队安置在海上石林之中,退而求其次,先强攻朔月岛,把小岛占据。同时等候着早已发出的求援信,送递酆都后,等来酆都发来的援军。
郁闷得很的龚明义,把自己关在了旗舰上的指挥室中,很少再出屋门一步。整日对着那墙壁上挂着的朔月岛地图,紧盯着上面勾勒出的线条山水,两耳不闻窗外波涛声,苦思冥想着对策。
同时他也很是纳闷;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打的将领那都是得有天赋的,否则就是死记硬背的庸才,到了战场上可是难以应付变化多端的战局的。
可这些天与九幽军厮杀多次后,龚明义发现九幽国的将领,无论官职大小,似乎都和萧石竹一样狡诈。
他们指挥士兵做作不但能让士兵勇猛,还有奇招怪招层出不穷。
龚明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萧石竹是怎么在十多年的时间内,就培养出这么多的悍将来的?
就在龚明义苦思冥想着这些事情时,指挥室的大门忽然被他鬼从门外猛然推开。他的副将一脸慌张的大步走了进来,还未走到龚明义面前,大声嚷嚷的话音已至:“大帅,原定昨日就该抵达的粮草和物资补给队,到今日也还没能抵达此地。再这样下去,后天我们就该断粮了。”。
话音落地时,这个副将才三步并作两步,疾走到了龚明义身边站定。
紧锁眉头的龚明义,眼中寒光一闪,却是双目依旧紧盯着那前身墙壁上,挂着的地图,连这副将都没有看一眼。同时不耐烦的说到:“这个时间瞑海上正值雨季,风浪大又多有暴雨,补给队晚两天抵达也属正常,你们慌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那个副将赶忙垂首低头,不敢再多吭一声。
“不是还有两天才断粮吗?”顿了顿声,龚明义收起了不耐烦,但却依旧紧盯着身前的地图,缓缓道:“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有胆敢敢乱传断粮谣言者,一律按扰乱军心罪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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