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瞅了瞅，一把拉起何碧雅，这姑娘活泼开朗有说有笑的，怎么就选了这家人？
“你没事吧？”王婶整了整何碧雅撒乱的头发，何碧雅一把拉住王婶，“婶子，我想出去透透气，刚才和许诺因为一件小事情吵架了。”
她镇了镇嗓子，试图缓和一下屋子里紧张的气氛。
许成君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是你的画笔不见了吗？”
许成君心知肚明，见何碧雅跟着王婶出去了，她才开口，“是我收起来了，刚才看这里太乱了，趁着我还清醒，我想给家里做些事情。”
许诺膈应着，他定了定神，以前妈妈疯了就疯了，根本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是我错怪她了，我去跟她道歉。”
许诺麻溜的跑了出去，许成君低着头在凳子上坐了许久，情绪有些低落，可看着许诺出去的身影，她还是紧绷着自己的那根神经。
王婶和何碧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姑娘你是不是傻？”
王婶眼底一掠，看着何碧雅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点。”何碧雅好不避讳的承认着，她嘴角一勾，“其实许诺很可怜。”
王婶眼睛一紧，这姑娘怕不是有圣母心？
“他可怜又怎么样，这世上谁不可怜，你可不要因为他耽误了自己，这院子里谁不知道，许成君年轻的时候也像当画家，可后来呢？被人抛弃以后，未婚生子，还疯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王婶捏着何碧雅的手，何碧雅能感觉到她那股激动的劲儿，“可怕，可是她也不想这样，不是吗？”何碧雅的声音有些微弱，王婶一听松开她的手，“姑娘，路是自己选的，走不了就跑吧！”
“你和许诺那个了吗？”王婶意味深长的问着，“哪个？”何碧雅一脸的茫然，王婶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脸色泛红间，何碧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猛然的摇摇头，王婶却十分欣喜，“那就好，走的干净利落，重新再找一个更好的，谁知道呢！”
王婶给何碧雅打算着，许诺站在他们的身后，听了许久，眼底一沉，他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老树，月光下，那是一颗死树，干枯的树干，已经没有了翠绿的嫩芽。
许诺闭着眸子，又睁开，大喊一声，“何碧雅！”
“我送你回学校。”他想了想半天更住这番话，何碧雅和王婶坐了起来，两个人道了别。
“小诺呀，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收留王婶的这段日子，过几天王婶打算回老家了。”王婶看了一眼何碧雅，叹了一口气，“我连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还在这里和你胡说八道，瞧我这张嘴。”
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嘴，想是许诺听到了，两年前，他刚和何碧雅认识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姑娘招人喜欢，那个时候儿子刚结婚，她便跟着儿子一起去住了，不住还好，这一住她就遭人嫌弃了，王婶左思右想还是回到了这个院子里，虽然破了些，却也没有什么拘束，儿子时不时的来看看她。
何碧雅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王婶，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儿子又会回来找你，你也不用回老家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何碧雅单纯的想着，她哪里知道什么人间疾苦，只是知道何家村里，她有外婆，有姐姐，说很富裕也没多富裕，但是说穷，也不穷，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外婆会给她做糕吃，何碧婷在城里打工会给她礼物。
看似和和美美的日子，何碧雅哪里看得到深浅。
只是上了大学后，她才开始真正的了解这个世界。
“借你吉言。”
王婶笑眯眯的加快了脚步。
许诺站在枯树下，“在聊什么？”
他幽幽的声音荡漾在何碧雅的耳边，身后的枯树仿佛包裹着他，一阵风起，他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呼吸。
“没，没聊什么。”
何碧雅支支吾吾，不敢看许诺的眼睛。
她越是心虚，许诺越是不安，越是不敢把那句对不起说出口。
“要不，我自己回去吧，你留下来照顾阿姨，我自己可以。”何碧雅扣着手指，脚下的步子慢慢挪动着。
到了门口，何碧雅飞速的拿好自己的东西，跟许成君打好了招呼，许成君也坚持让许诺送她。
何碧雅推辞着，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离开这里冷静一下也好。
许诺穷追不舍，“我送你。”
他的语气很坚定，拉着何碧雅的手久久没有松开，何碧雅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真一一真的不用了，你……你还是画画吧！”
何碧雅背着双肩包摆着手，脸上的笑容连他自己都觉得虚假，不知道是在照顾许诺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真的在害怕，很多事情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何碧雅都有些不是所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她还是发现自己所有的美好，终会被现实打破。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了。”
灵魂体何碧雅昂着头望着刘以安，“我以为我不会害怕，可是当你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来的太快了。”
刘以安看着自己死死的拽着何碧雅，“那个时候你真的让我很抓狂，我想好好的和你说一声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