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老太太从乐园门口离开,找到在一辆卡车后头藏身的蒋先生,将乐园青年拒绝的理由转达给他,表示自己帮不了,溜跶着回家。
傅家老太太的路也走不通,蒋先生的心态彻底崩溃,跑到施工工人竖起的铁皮围板外一边拍着铁皮板,一边大喊大叫;“乐姑娘乐姑娘,我考虑好了,我卖房子……”
男人嗓子有点哑,声音也穿透挖地基的机械设备的轰隆声响声传得比较远,乐园四边的邻居也有一些人听见了。
乐小同学和阿玉坊主在安装步架,听到喊声,她对前辈说了去瞅瞅,翩然起身,几个跳跃飞身从房子的主构架上飞落于地,再朝外飞掠。
她跑得很快,如一阵微风掠过施工场地和堆放材料的空场,跑到快到围栏的地方,以脚尖点地飞起,轻盈地落在安全围栏顶。
“这位高邻,我两个多月前高价收购宅基地,当时愿意卖宅院的邻居们把宅子卖给了我,我收购到的地皮已经足够,于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再购买宅基地,你想卖宅子不妨与其他有意向的买家谈谈。”
蒋先生拍着铁皮板叫喊着,猛地看到铁皮板上闪现一片金色,吓得一下子退了几步,抬头望去就见铁皮板顶上站着个女孩子,穿着淡金色的练功服,腰缠一条红色绸缎腰带,立在铁皮板上稳如泰山。
猜到女孩子就是乐园的主人,心中大喜,下一秒就被她的话砸得大脑一片空白。
蒋先生慌得脸色发白,急切大叫:“小姑娘,我……我以前是没考虑清楚才没卖宅子,我现在考虑清楚了,我的要求也与其他人一样,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房价也是我第一次开的那个价……”
“噗,”乐韵笑了:“先生,你莫不是没睡醒吧?”
某位先生迫切的需要钱,竟然还在拿矫,不仅想要七倍的市价,还想要她给一次免费看诊治病的承诺,做他的白日梦呢!
居高临下俯视着某位见了棺材不掉泪的男士,乐韵笑不达眼底:“我以前收购宅基地时是我需要地皮,现在我不需要了,莫说七倍的价,你就是以市价出售我也不会要,更别说想要我的一个承诺了。
我的一个承诺代表着一次活命的机会,一个亿都不换,我愿意给以前那些把宅院卖给我的高邻们一个承诺,一是因为我想要扩建园林,确实需要地皮,二来是因他们诚实守信,初步议定了价格后没人反悔。
他们明知我很想要宅基地,尤其是东边的十余户高邻,他们都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东边的地皮,谁也没有故意刁难我,也没有狮子大开口。
诚信抵万金,那些高邻们有诚信,人品也好,所以我自愿承诺给他们家一次免费看诊治病的机会。
之前我请人代购地皮时你不愿意出售,那是你的自由,谁也没资格怪你,也没权利压迫你卖基地,现在我不需要了,不买了,这是我的自由,同样谁也没权利逼迫我买。
我说不买就不买,哪怕你以低于市价一半的价格出售给别人或者你白送给别人,我也不会眼红。
先生请回吧,我忙,恕不奉陪。”
看着男士脸色惨白,乐韵毫不同情的转身,飞身落地,头也不回的奔回工地,再次跃上房屋主构架上工作。
“小美女有魄力。”
“哎哟,那人莫不是还在做梦,他求人家买房还想要七倍的房价,谁给他的自信。”
“就是,他分明是当小美女是个冤大头。”
宣少吉少等青年看到小美女潇洒归来,嘻嘻哈哈的笑闹。
阿玉坊主瞄了青年们一眼,摇摇头,臭小子们,还有非修士人群呢,就这样背后议人事非真好吗?
被女孩说在做白日梦,蒋先生的脸一阵阵发烧,见她转身往下一跳即不见人影,他飞扑着到铁皮围板后又拍板叫喊,喊得喉咙快冒火也再没人理会。
没人理自己,蒋先生喊得心疲力尽,重重地垂下了头,顶着青白交加的脸,一步三挪的挪回自己那个破败的家。
他家以前还在他岳父的父亲手上时是栋三进的合院,前院没有建倒座房,是种菜关鸡鸭的地方,到他岳父手里时因老一辈生了场大病,借了外债,只得卖掉后罩房的院子还钱。
当他入赘时,二门的那道墙塌了一半,想修一修,他家又接连降生两个孩子,也没什么闲钱修,等它倒塌后前后院变成一个整体,因为各种需求,搭建了些棚屋。
原本的房子破了后修修补补,也被补得面目全非。
而他的儿子也不争气,受不得苦也适应不了现代市场的激烈竞争,成了啃老族,年近三十还没娶亲。
他家的墙和房子很多地方其实非常不安全,而且前面和西边、背后北边的房子几乎都翻建过,地基比他家高很多,他家被圈在中间,低矮潮湿。
如果有钱,他家早就翻建或换了新地方。
乐园主人买宅基时,他们不买,就是想趁机敲一笔,如果能以比市价高出十几二十几部的价格卖出去,莫说自己,就是后代再生三辈也能衣食无忧。
可如今,巨大的财富与自己擦肩而过。
想到很快就要到付款的最后时限,蒋先生不得不再次硬起头皮给族叔打电话,求族叔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