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秦先生留在这里,本官去对面墙角隐伏!如此一来,你我和梁宏雨分别守在三个不同的防卫,贼人必无可乘之机!”
秦江却忽然“嘘”了一声,道:“房中有动静。”
萧易一惊,急忙扭头看去,果见房门缓缓开启。刘锦云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颤巍巍走向书房。
“竟然连夫人都要到书房去吗?这……”
秦江道:“萧大人是不是想说,这真是一个偷盗孩子的好机会呀!”
“呃,本官没有这样说。”
秦江道:“此时此地,如果你要偷走这个孩子,会如何行动呢?”
“先生,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知己知彼,才能守好这一关啊!我认为,这名盗贼早已在曹候府中蛰伏了,至少从他在曹候府留书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这里。”
萧易道:“下官也是这么想的。那时的曹候府虽然不像如今这般戒备重重,但毕竟是公府。有两百护卫,皆是高手,曹雨公再怎样也是行伍出身,惯于战阵。
张博飞要混入府中,并不容易,怎么可能只留下一封信就走呢?所以,我认为曹雨公派人把守各门有些浪费兵力。”
“曹雨的心智只停留在纸上
谈兵的水平,偏偏还目光短浅,连纸上的形式都看不分明。但他把守各门的做法,还是对的。”
“贼人若真如我们所料,潜藏府中已久,他行动之后,还是要逃出去,不管他的行动有没有成功,他都要逃出去。无论他要走门还是要翻墙,都会落入守门卫士,或者浪程眼中。”
萧易轻轻一笑,道:“就算要出去,她也没有必要着急?毕竟她要偷的是兵符,只要兵符到手之后,藏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角落。
随后,只要假装自己是清白的,骗过曹雨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曹候府。”
“可,如果她要偷的不是兵符,而是孩子呢?兵符可以藏住,但孩子是会哭闹的,是藏不住的。”
萧易嘴角一阵抽.动:“先生,您……”
秦江突然问道:“你觉得那浪程,现在会藏在哪里呢?”
“呃……”被他瞬间转换话题,萧易一时脑中混乱,“他要纵览整个局,这会应该是埋伏在高处。那所谓的轻功高手,速度不但要快,还要善于隐伏,让别人根本无从发现他的行踪!”
秦江抬起头,在夜空中似乎要寻找着什么:“很不错,他这会应该藏在一个比
较隐秘的至高点。如果府中一乱,他便可以把战势一览无余,从而做出判断。”
“他的位置的确灵活。”
“浪程此刻,是最了解府中情况的人。他知道在哪里最容易制作动乱,也知道在混乱时,可以从哪里悄无声息的摸进夫人的卧房,最可怕的,是府中的卫士不会拦阻他!”
萧易做出大惊之状:“您是在怀疑浪程吗?”
“没有,我只是做出推论而已。”秦江道,“这盗婴之人的真正身份,或许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啊!”
书房,曹雨锦袍铠甲,正襟危坐,一双虎目牢牢瞪视着大开的书房门。
忽然,刘锦云那孱弱的身影,缓缓走入。
“夫人,你刚刚生产,身子还弱。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刘锦云道:“是那位秦江先生,让我来的,说是诱敌之计。”
曹雨一怔:“诱敌?”
刘锦云微微一颔首:“就在夫君你调动众人的时候,秦江先生找到了我。”说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说起她与秦江的对谈:
“先生有什么事,要对妾身讲吗?”
秦江将偷盗兵符另有其人的推论,向刘锦云重述了一边。
刘锦云一听,身子恨恨的仄歪了
一下:“先生的意思是。徐京出于某种原因,去柴房放火,随后偷偷赶回,来到书房的时候,看到那偷盗兵符的贼人。
贼人因为行径败露,被迫杀死徐京灭口?”
秦江点点头:“夫人真是聪明慧黠。”
“可此人是谁呢?”刘锦云问道。
秦江道:“夫人好好想想,兵符为什么会出现在徐京的手中?”
“按照萧易他们的推论,是张博飞收买徐京,让他潜入曹候府,盗取兵符。然而徐京却盗出了假的兵符,张博飞恼羞成怒杀了徐京。”
秦江道:“第一,张博飞一个江湖人,如何知道兵符真假。第二,就算她知道兵符有假,那为何不再度进入书房搜寻?
第三,徐京偷来兵符,怎么可能会选在作案地点与张博飞交易?另外,若是张博飞不知道兵符是假的,那他又为什么不拿走兵符?”
“这……”
刘锦云似是身体还未恢复的缘故,一番急剧的思考之下,竟出了一身冷汗,她摇头说道:“这样说来,原因只有一个,凶手的目的,不是兵符。”
“不错!”
“那这偷兵符的事儿,又作何解释?”
秦江道:“很简单!此人盗取兵符的目的,
与徐京放火的目的相同!”
刘锦云这下直接后退三步,跌坐在椅子上:“你是说?”
“制造混乱,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