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哈哈一笑,“那样一来,还有谁敢入你曹侯府,帮你对付张博飞?没有我们的帮助,你靠什么保住你的孩子?靠你那悲催的智商吗?”
“哼,”曹雨道,“至少,他们三个都中了我的计策,说明此计并非一无是处!”
“对,那是因为他们三个,不相信世上竟有人愚蠢至斯!”秦江道,
“你也只考虑到制服他们三个,制服之后呢?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怀恨你?会不会就此离开?
会不会在接下来对抗张博飞的过程中不尽全力?这些你想过吗?你有补救的计划吗?”
曹雨眉头一皱。
“不要思考!”秦江暴喝,“我是在反问。不用看你那令人作呕的面容,就已经知道答案!”
“你!”
“我怎样?”
曹雨说道:“你太过自大。难道没有你们这班江湖人,我就无人帮忙了吗?陛下徐珪兄和京兆尹都已派人来帮我。”
“这句话,使我更加坚定了对你的评判!”
秦江道,“江湖人不可信,其他人就可信吗?我说,那假扮成张博飞的,未必是我们四个江湖人。
反而是举刀对我的这两位,还有挡在你身前的那两位,甚至是现在门外围
困我们的那些人,是你曹侯府中的每一个人!”
曹雨听后大惊:“你在说什么?”
秦江此时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各位,你们觉得这位曹侯,听了我的这番话后,他会不会也同样赏你们一杯麻药酒呢?”
“你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吗?”曹雨怒道。
“张博飞为什么能在你府中留书?那天在留书地点负责防守的每一个人,你能信任谁呢?”
“你竟敢在曹侯府这样羞辱我!”
秦江道:“如果让你看到一些令你作呕的秽物,你会想到去羞辱它吗?我全无羞辱你的兴趣,我忍受恶心的感觉,只是不愿看你那无辜的儿子,因为你的愚蠢而受到戕害。”
“你……你还认为,我会容你继续留在府中吗?”
“就像我刚才问的?你还能相信谁呢?”
曹雨怒火烧身,双拳攥的嘎嘣乱响,恨不得将秦江连皮带骨给嚼了:“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秦江道。
曹雨冷冷一笑:“那好,你就留在这里。想办法让我相信,你们四人中,没有张博飞或者他的同党!到那个时候,我自会放你们出去!”
说完,曹雨怒
气冲冲快步向屋外走去。
“站住!”秦江喝了一声。
曹雨闻言,竟果真一步也走不动了。
“既然你都这么做了,不妨去摸摸他们的脸,确认一下那究竟是活人面皮还是人皮面具!”
曹雨怔愣许久,回过身在每人脸上都摸了一把:“都是人脸!”说完,他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当晚,曹侯府大乱。
柴房走水,大火熊熊。
看管柴房的下人,在被曹雨责打的时候说,他是被一个黑衣人打晕,然后又被柴房着火热浪给烘的醒过来。
显然,这是有人为了吸引府中众人的注意,而故意放火的。
曹雨急忙赶到妻儿所在的“停云阁”查看,还好母子平安。然而回来的路上,竟发现徐京横死在书房门口。
一直忙乱到半夜,聚在大厅里一言不发。
萧易怀抱腰刀,铁着脸不说话。闻铮眉头紧锁哑口无言。总管李福也只是摇头苦思。
曹雨看着他们,脑中竟然不自觉回响起秦江日间说的话来。“府中每一个人都可疑!”
曹雨猛地一个激灵:“李福,去把那个秦江给我带来!”
李福答应一声,转身走出,过了一刻,却独自一人回来:“老爷,
秦江那厮说,除非您亲自去将他们四人全放出来。否则,他是不会出去的。”
“这个混蛋!就让他死在里面吧!”
这时,一个沉稳的女音从门外传来:“老爷!”萧易等人齐齐一怔,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一个中年美妇,怀抱幼儿,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入,正是曹侯的夫人刘锦云。据说她产后体弱,一直躺在房中,不知为何竟在如此凉夜,来到大厅。
刘锦云颤巍巍走到曹雨旁边坐下,一边爱抚着怀中婴儿,一边气嘟嘟的说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自己生气。这曹侯府戒备森严,张博飞竟能潜入留书,这说明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不够安全的。
“这也罢了,如今,我们有了防备,更是请来萧大人闻大人这样的高手在府中布防守卫。她竟还能把咱们的柴房点了,还杀了那可怜的徐京,防不胜防啊!老爷你呢?”
“不但把那来帮忙的秦江县令浪程他们关起来。还耗费那么多兵力看管他们。你是不是觉得咱们这个儿子来的轻巧了,巴不得张博飞真把他给偷走?”
曹后夫人越说越气,也顾不得萧易等人在旁,竟掩面
轻泣起来。
曹雨只觉一阵烦闷:“哎呀,你这成何体统?”
刘锦云轻咬嘴唇,扭过脸去,依旧抽抽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