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年先去了一趟医院探望萧烟和萧萧。
在病房门外。
傅寒年还没敲门,便听到了门内响起的交谈声。
“萧萧……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我不该偏执的逼你的,这毕竟是上辈子的恩怨,是我的执念害的你没了孩子,我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了,为什么还要用付出这个孩子的代价来救妈妈呢?”
术后的萧烟躺在病床上,侧着身躯,望着隔壁床上的萧萧。
如果不是经历这场车祸,她至今不知道。
原来比铭记仇恨更重要的是学会放弃仇恨。
如果她早些放下执念,或许,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最了
解自己的女儿,失去了这个孩子,她的脸上突然就没有笑了。
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笑的天真浪漫的孩子,再也不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她像是被风雨打的残败的花骨朵,随风雨摇摆着枯枝,没了往常的鲜活气。
“妈,只要您活着就好,您是我妈,我不选择您选择谁呢?就好比在车祸来临的时候,你残存的意识里,想要护住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命是您给的,您以后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跟季云川已经分手了。我们俩八字不合,的确不太适合在一起。”
“是为了成全妈妈吗?如果妈妈愿意放下昔日
的仇怨,成全你们了呢?”
“已经回不去了。”
萧萧抚着肚子,苦涩的笑了笑。
当季云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让她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
她就知道,一切的努力都没用了。
站在皮筋两端不断拉紧皮筋的人,一旦有一个人率先松开了,另外一个人便会遍体鳞伤。
傅寒年在病房门外,捕捉了两个信息。
第一,萧萧流产了。
第二,季云川和萧萧分手了。
傅寒年虽也无数次咒过季云川这小子别再他和顾易柠分离的这段日子里得意。
但如今,他们变成这样。
没有人会高兴,也没有人会觉得这
是一桩好事。
找到了合适入门的契机,傅寒年才进去,表达了基本的问候。
傅寒年不会安慰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把礼物送上,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离开医院,傅寒年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季云川。
这小子以前追不到叶繁星那会儿,也没见他丧成什么样。
这次的事对他打击很大,他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他振作起来,否则手头几个大项目根本无法运转。
电话打不通,傅寒年直接开车去了一趟季家。
季玫看到傅寒年过来,很是高兴。
季家和傅家一直都有来往,关系紧密。
季玫接待了傅寒年,并
跟傅寒年说了一下季云川现在的情况,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紧锁着,希望傅寒年能够帮忙劝劝季云川早日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傅寒年以前丧那会儿,这家伙多的是法子给他开导。
轮到季云川,傅寒年倒是没了法子。
他走到季云川门外敲了敲门:“走,哥们儿请你喝酒。”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站在一旁的季玫眼眶里涌出几滴泪花:“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出来,都三餐没吃饭了,他哪里受得住啊。”
“现在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了,逼他分手的时候有想过现在?”傅寒年冷眼瞟了季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