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厅,落地的大窗,路齐站在那里,看到那架载着温软的飞机,一点一点攀上天空。
他这才终于放心的,将顾聿铭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电话很快响了起来,路齐垂下眸,缓慢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温软是不是在你哪里。”
男人的声音沉郁又嫉恨,带着暴雨前宁静的味道。
路齐听了却有些想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温软在我那里?”
顾聿铭一怔,突然沉默下来。
眼前的飞机终于穿过了云层,只剩很小的一个光点,路齐见着,扯了扯嘴角。
“我替你说,因为你心知肚明在这一年的时光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对温软好。而你,更是罪魁祸首,温凉哪一次生病,哪一次发疯,哪一次受侮辱不都是因为你!”
路齐轻笑,声淡如风,“她明明都那么努力了,想要你向阳生长,可你呢,你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地借着你所谓的仇恨,不遗余力地想要将她按进土里,只为了你自己都弄不清楚的纠结心思。”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后悔了,你想把人追回来。”
“顾聿铭,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木偶,任你摆布?”
“不是什么都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你常说温软是被你捧在手心的宝,是温室娇弱的花朵,其实你才是那个被温软小心翼翼呵护,受不了半点风吹雨打的花!”
顾聿铭的声音终于破碎起来,“我没有,我只想和她道歉,我.......”
路齐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忽而想起机场里不准抽烟,他走到外头,看着车水马龙,在狂风里点燃了一支烟。
指尖上猩红的一点,微芒跳动,仿佛他的心,马上要随风消散了。
路齐见着,突然的,狠狠嘬了一口,“你真想道歉,就放过她。”
顾聿铭握紧拳,‘不’字刚刚在舌尖宛转,路齐疲惫的声音顺着网路传了过来,“她已经很累了。”
一旁不停歇的张琛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顾总,我查了,今晚的航班只有三班,一个东南亚,一个东京......”
“不用了。”
张琛错愕地看着顾聿铭。
顾聿铭挂下电话,一双眸黑浓得几欲滴墨,“让她走。”
他因恨筑就的那个牢笼,现在应该因爱打开了。
她不是他的附属品。
她只是她。
顾聿铭放下手机,细如牛芒的雨线浇在手机屏幕上,看着那一条又一条发出去没有回音的短信。
突然想起之前,那时温软已经搬进了麓丽公寓,他让温软每天给他做饭。
温软总是听话地做好饭,然后发短信问他回不回来。
有一次,他忙得忘了,没回,打开短信的时候,就看到温软发了一连串的问候。
问他回不回来,饭菜凉了,最后一句是,她有些困了。
那时合作伙伴就在身旁,瞟了一眼,调侃他说是不是娇妻等得难耐了。
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只是把手机揣回兜里,嗤了一声,“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现在这个不要紧的人,成了他。
他才有些体会到,这一年温软是怎么过来的。
被林晚晚害成精神病,明明都被高利贷逼得自顾不暇,还在意他那一丁点的感受。
好像.......
他真的不如她,那么坚强。
仅仅是因为这些短信,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