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铭的语气带着更浓的质疑,“追债的?你的那些?为什么会找上她?”
温软抿着唇,嗫嚅不语,一双手却捏得死紧。
顾聿铭见她瘦弱的肩膀颤得快撑破衣裳,不由想起医生的叮嘱,心头微沉,连忙打起电话,“我让张琛去处理。”
他的从容不迫,又携带的关心让温软心头微涩。
现在的他,只有林晚晚让他这样担心了。
温软垂下眸,屏幕忽然亮起,显示出来一条短信。
【他们走了。】
那边顾聿铭已经接通了电话,刚刚开口。
温软只能硬着头皮打断,“顾先生,他们走了。”
她没有说不用去了。
只因她觉得,现在的林晚晚更需要陪伴。
如果顾聿铭懂得,如果顾聿铭打心底的怜爱林晚晚,那么他会去的。
就像曾经那么多个日夜,他主动奔向自己的那颗心。
温软深深闭了眸,滚着喉咙死死压抑着不断从心尖涌上来的苦涩。
但顾聿铭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压断了电话,朝着她嗤夷一声,“我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你什么时候和晚晚这么要好了?”
他说完,视线下移,果不其然看到她捏着指头,交缠出纠结的豫色。
顾聿铭俯下身子,抓起她的手,看到上面坑坑洼洼的指腹,不由怒起,“你就这么喜欢伤害自己?就是现在有了孩子也要这样?”
他想起刚刚的事情,气笑异常,“打工,还有去找晚晚,怎么,不遗余力地想要这个孩子死?”
温软被他拽住,不得不抬起头迎向他责怪的眼神。
心头像是被人锤了一下,闷痛无比,又极致委屈。
谁都想安然生活,包括她。
但现实就在面前摆着,逼迫着她不得不咬紧牙关,去努力活着。
温软咬紧唇瓣,沉默以对。
泪却跌撞而出,滑过额穴,砸进顾聿铭的眼里,心像是被虫子蛰咬了一下,牵起密密麻麻的痛。
顾聿铭觉得慌张,手猛地缩了回去,匆匆撂下一句,“我找阿姨给你包扎。”
犹豫了瞬,他还是咬牙吩咐:“工作给我辞了,还有,生出孩子之前,都不许出门。”
砰然的关门,阖上外界的一切光亮。
温软在寂寂的黑暗中跌坐床上,心绪如麻。
手上的电话又亮了起来,在她手中微微震动。
温软垂下眼,划开来看,又是林晚晚发过来的,上面写的是。
【温软姐,顾哥哥知道你怀孕了?】
指尖在微微明亮的屏幕里颤抖,照出温软纠结的神色。
她想起喝醉了的林晚晚朝她哭诉,自己有多么喜欢顾哥哥。
她想起陈燃那一声声的质问,问她横亘在林晚晚和顾聿铭之前就不愧疚吗?
但是,喜欢有什么用。
愧疚又有什么用。
事实就是事实。
林晚晚无法改变顾母的想法。
而她和顾聿铭也注定了纠葛今生,无法让顾聿铭放下仇恨,又或是让他报得仇快。
温软垂下眸,咬紧唇瓣,像下定决心般,她用力地敲击屏幕,打出一行字回复。
【是的,顾先生知道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