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铭听着,脚步刚刚举动,温软就已经尖叫着后退,“你别过来!”
声音刺耳,尖锐如利刃刮得顾聿铭脸色霎然一变。
更惊得电话那端林晚晚沉默下来,顷刻,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温软姐,你怎么......”
“你跟她说了什么?”
顾聿铭抢过手机,不顾温软的挣扎和骂声,沉声斥问:“说话!”
林晚晚仿佛吓了一跳,说话声带起了泣音,“顾哥哥?顾哥哥你怎么在温软姐那儿........”
“我问你话!”
顾聿铭声音冷彻下来,语气狠戾得让林晚晚狠狠攥紧了手机,“我,我只是看到了新闻,有些担心温软姐.......”
“不要!”
温软从地拔起,双手乱舞着,煞白的小脸上泪痕斑驳,“你不要听!我不要你听。”
她的歇斯底里让顾聿铭怔楞,等他反应过来时,温软已经抢过手机,霎然挂断了电话。
“温软。”
顾聿铭看到温软掀起眼帘看过来,眸中的陌生让他蓦然抽痛。
他不禁靠近,“温软.......”
他看到温软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脚步一顿,就听到她哭着摇头,“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不要,不要电我,好疼,不要碰我了。”
温软抱紧了自己的脑袋,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停的往后退缩着。
“我今天吃了药的,我没病的……”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泪珠悬滴在下巴上,低声尖叫着。
顾聿铭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温软。
他瞠着目,胸口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温软还在不停的往后退,一如初见时,被那男人围堵时的脆弱神色。
‘铮然’一声,顾聿铭仿佛听到琴弦断裂的声音,他伸出手,将温软抱在怀里。
时隔多年的怀抱,小心翼翼,又充满疼惜,而他的语气不复嘲讽,全然怜爱,“温软,我在这,我在这呢。”
温软小小的身躯还在颤抖着,她瑟缩着,躲进顾聿铭的怀里。
一如从前,每次她受了委屈时的模样。
顾聿铭听到坚冰似的心融化声音,他轻抚着温软的后背,嗓音低哑而又让人心安。
“温软,别怕。”
别怕。
仿佛有着魔力,让温软不再躁动,她抬起麋鹿的双眼,看向顾聿铭。
顾聿铭同样低头看向她。
四目交接时,温软潋滟着水光的眼蓦然流下泪,直直蜿蜒进顾聿铭的心底,“我没病……我有乖乖治疗,求求你们了,不,不要碰我……”
她的声音迷茫透着凄惶,更带着一股小心翼翼,让顾聿铭心头猛然抽痛,愈发爱怜劝慰,“嗯,你没病,你很乖,没有人会碰你了。”
头发被人抚摸,带着一股暖意直达心底,让温软终于舒然了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她忍让不敢放松,紧紧抱着。
顾聿铭被温软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但有多喘不过气,心头就有多少针扎似的疼痛。
顾聿铭深长纳了一气,大手揽住温软马蹄莲般修长的后脖颈,如同榫卯将她紧紧嵌在自己的怀里。
“有我在,没人敢碰你。”
这句话,仿佛定海神针,镇住怀里的人,她渐渐安静下来。
顾聿铭稍稍松开她,目光静静的落在温软的脸上。
她的脸上还满是未干的泪珠,眉头依旧紧锁着,带着淡淡的忧色。
原先那位医生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不容多想,顾聿铭动作无比轻柔的抱起温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