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聿铭的车渐行渐远,于然然也收起她那巴结的笑容,朝着正黯然神伤的温软冷哼了一声,“这次算你好运。”
语气凉薄又充满恨,如同淬了毒的万千支冷箭,瞬间齐放,直刺温软,在灼灼阳光下,
霎然头晕目眩。
主编贺婷见她状况不对,上来扶住了她。
“谢谢。”
温软的声音虚弱,听得贺婷有些不耐烦,“没什么,快进去吧,等下多的事都出了。”
贺婷并不喜欢温软,但从刚才那事她就能看出来,温软和顾聿铭关系不一般。
所以哪怕是反目成仇,现在也不能让温软在这个报社里出事!
想到这里,贺婷已经掺着温软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你在这坐着休息,我去给你买杯凉茶。”
温软点了点头,抬眸时正对上其他同事或羡慕,或鄙夷,或害怕的神色。
温软垂下脸,嘴角泛起苦涩的笑。
其实高子雯说得很对。
从前到现在,自己享受的一切优渥都是因为顾聿铭而已。
自己不过是躲在顾聿铭背后的无能儿。
但自己甘愿吗?
甘愿就这样下去。
温软握紧拳,目光充满着疑惑,叫端着凉茶进来的贺婷愣了愣,“想什么呢?”
温软回过神,看着那递到跟前的凉茶,摇了摇头,“没事,谢谢主编。”
她接过凉茶,一饮而尽,那苍白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上来一丝血色。
贺婷看着温软,良久,才忍不住开口:“你,和顾先生……”
温软顿了顿,止住喝水的动作,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在脸上盖出一片阴翳,将她的话也显得无尽悠长,“已经,过去了。”
过去。
这两个词说出来容易。
但就如顾聿铭所说,过去那些事就像是刻在心底的伤,随着时间,就算如何洗刷都不能磨灭的。
而所谓的过去,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温软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往外走去。
八月的酷暑在今天彻底结束。
坐在车上的顾聿铭,脸色冷峻,鹰隼的目定睛着窗外纷纷后退的景色,蓦然开口,“查,到底是谁把那些照片放出来的!”
秘书张琛在副驾驶抬了抬眼镜,玻璃片反射出一丝了然的光,“需要我去让那些记者注意点吗?”
顾聿铭眸色动了动,霎然沉了下来,他瞥了一眼张琛,“少自作主张!”
张琛背脊发凉,瞬间垂下头,“我知道了,顾先生。”
顾聿铭‘嗯’了一声,像是用尽力气般,颓然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睁开眼时,李倾玥那长长的头发扫过他的眼际,栗色的发丝让顾聿铭目光微烁,恍恍惚惚唤了一声‘温软’。
声音细弱蚊蝇,却叫李倾玥听得极清晰,以至于她霎然黑了脸,但她还是强撑着笑容,“聿铭,你今天很累吗?”
顾聿铭回过神来,看着李倾玥伸过来要搀扶的手,身子侧了侧,径直起身,“还好,你怎么来了?”
李倾玥脸上笑容僵硬万分,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是爸妈叫我来问你,什么时候选钻戒,毕竟离结婚日期不久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