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夫妻对视一眼,显然儿子话里后面的一点最打动他们,在二人心里高考是除了儿子健康之外最重要的大事。
然后高文斌想要伸手拍拍儿子的头,却见到上面缠着的绷带药布,只好收回手欣慰的感叹说:
“你也是个大人了,知道为这个家考虑了!”
“得,我抽空去问问医生,不过要是医生说不可以,那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医院养好身体,不然小心你的皮……”
说着还扬手作打,当然是不可能真打,不过高景飞自然是低眉顺眼的应付过去。
这种父子之间的亲情互动在上辈子他爷爷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了,所以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于原本中二还有点叛逆的高景飞。
那时候,少年人对大人的管教总是很反感。
他现在则是甘之如饴。
高父起身去找了医生询问,管床医生了解了情况之后,先是抽空过来给高景飞看了看,发现这小子果然气色很好,跟昨天刚刚苏醒时简直不是一个人,于是年轻的管床医生忍不住去找了科室的主任,也就是之前那位主任医师张教授过来。
年纪大的老教授到底经验丰富,打开纱布查看伤口顺便换药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这孩子的体质很好啊,这恢复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你看这伤口都跟住院一周之后的愈合效果差不多了……”
张主任指着高景飞的伤口对身后的医生们讲解。
别看他年过六十了,但记性却很好,清楚的记得这小子是前天早上送过来的,这才不到两天,总共也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多久,这么快的恢复速度,他从医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有种见猎心喜的感觉。因为这种现象很有研究价值。
病床上正接受护士换药的高景飞忽然觉得这位张主任的眼神有些过于热切,那目光就跟单身中年男人见到美女,或者青少年见到自己心爱的球鞋与新款手机的时候十分相似。
这让他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越发坚定马上出院的决心。
“那张主任,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呢?”
听到病人这样问,张主任顿了顿,然后实话实说的说道:
“这种恢复情况确实可以出院了,当然,我个人更希望你能够多住院几天进行观察,而且关于你的事情,市治安局那边特别吩咐在病人清醒之后就通知他们,好像是有重要的问题要对病人进行询问。所以在警方询问之前,还是要住院观察。”
后面两句是对着高景飞父母说的。
作为一个没多大见识的农村妇女,高妈马上就担心的问:
“小飞你不是参合进什么事情里了吧?”
听到不能马上出院,有点失望的高景飞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
“妈,我还是个学生,能参合进什么事情里去?而且坤哥不是在治安局吗?你们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我这见义勇为还要被警察询问?”
高景飞说的坤哥是他的堂哥高景坤,他们高家是从高父这一辈迁到江南省的,高文斌和他哥两个都是从北方农村走出来的穷当兵的。
山村里的孩子没有什么太好的出路,两兄弟那个年代上学也困难,初中毕业在家干了两年活就都跑去当了兵。
不过同样是当兵,两兄弟的境遇发展却完全不同。
高景飞他大爷也就是大伯高文贤,从小头脑灵活身体素质过硬,两年义务兵之后就被留在部队,最后以军官身份转业加入江南省警务部门,现在已经是江南省辖下地级市治安局的副局长,作为一个北方山沟沟里走出来的贫民子弟,高文贤这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穷小子一路走到现在的地步,绝对可以称得上能力过人了。当然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也是跟他不缺运气有关,毕竟取了一位市高官的女儿,也给了高文贤后期上位的台阶。
而高景飞老爸高文斌情况则完全不同,跟着哥哥的脚步加入军队之后,因为性格木讷,老实但倔强,最终没能留在部队,转业之后被安排到老家某县城农业局,按理说当个公务员那也是旱涝保收的饭碗,只不过没两年高文斌就因为看不惯当地官员尸位素餐不给农民解决诉求,反而推脱责任,还有一个部门只有看大门的和寥寥几个办事员,剩下都在吃空饷的行为,将事情捅到了报纸上。
结果是那些吃空饷的被处理了,他这个得罪了领导的刺头也没得好,被各种排挤然后直接找了借口被上面给开除。
甚至那段时间连带着亲戚邻居都多有怨言和闲言碎语,完全忘了当初高文斌为他们的事跑前跑后的帮忙。
被折腾的在老家待不下去,父亲早逝又恰逢身体一直不好的母亲也病故,认为从小养大自己的母亲去世与自己行为有关的高文斌自责又懊悔,在办完了丧事后就彻底与老家不再来往,离开了家乡,南下投奔他哥。
作为有过“前科”的高文斌,高文贤也不好给弟弟安排体制内的工作,何况他那时也只是个县局里刚刚混出头的小干部,于是就安排高文斌在某运输队当司机,后来就遇到了高景飞他妈,也就是高文斌现在的妻子董爱婉,彻底在江南扎下了根。
在夏国,大多数人都避免不了宗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