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从良”笑嘻嘻的说道:“唉呀妈呀……我说三姐,你炖的鸡和鱼好香呀,一下车我就闻着了。你瞅瞅我,馋的哈喇子都淌出来了。呵呵……”
“哼!你个贱不呲咧的小瘪犊子是啥鼻子呀?这么贼!”施水柔刀子般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鸡从良”一下,就不再理她了。施水柔转身对战智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好久没见到,熟的不能再熟的老朋友一样,冷冰冰的说道:“你来了?”
“嗯……这个……”战智湛感觉这话很难回答,只好憨笑着挠了挠脑袋。战智湛的窘态落在“二喯喽”眼里,分明是这小伙子长了一脸的抹不开肉,见了未来的大舅哥不好意思。
战智湛盯了一眼施水柔:哇!的确长得很漂亮!尤其那双会说话般的大眼睛,犹如一泓秋水,十分惹人心醉。战智湛不由得怦然心动,但随即自责:“施水柔可是七哥‘四喯喽’的亲妹子,你怎么可以有非分之想呢?何况,还有个爱你爱得发狂的庄建红在眼巴巴的等着你!你哪能干出来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龌龊事来?那岂是君子所为!”
战智湛心中一动,急忙睁开“鉴妖真睛”看去。原来,施水柔的前世并非人类,也不是动物,而是一株带刺儿的红玫瑰。战智湛心中暗自称奇:那《红楼梦》中林黛玉的前世是一株生在西方灵河岸边的绛珠仙草,因为得了神瑛侍者的灌溉才久延岁月,修成人形,是为绛珠仙子。绛珠仙草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创造的一株仙草,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根本见不到,世间只有这一棵。那么施水柔这株带刺儿的红玫瑰又是生长在什么仙境,得哪位神仙精心呵护,这才修成人形?林黛玉这一世为还泪而来,偿还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那么施水柔这一世是为了还债而来,还是为了讨债呢?
战智湛正在神思恍惚的胡思乱想,忽然见施水柔又指着炕上的“二锛喽”,对战智湛说道:“喂!那谁,你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二哥!”
施水柔的口气整个浪儿就是一种把自己的男友介绍给家人的语气。战智湛感觉很别扭,但是不得不走前一步,弯下腰,把手伸到“二锛喽”面前,说道:“二哥您好,俺叫战智湛。”
“二锛喽”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的一道伤疤使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他显得很苍老,起码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大二十多岁。他的手很大,很粗糙,但很有力。可是,“二锛喽”对战智湛笑得是那样慈和,就像长兄见到了最喜爱的小弟弟,丝毫没有江湖枭雄的那种戾气。
见“二锛喽”眼神中透着对战智湛极为喜爱,施水柔心中极为受用,对“鸡从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小靓,你上八百去买两瓶好白酒,咱们陪我二哥喝点儿!”
“鸡从良”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施水柔拿出来的五元钱,对战智湛挤了挤眼儿。见施水柔一瞪眼,“鸡从良”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转身逃出了房间。见“鸡从良”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施水柔这才转身对“二锛喽”呲了呲牙,做了一个鬼脸儿。接着,又对战智湛摆了摆头。
战智湛对“二锛喽”笑了笑,在他慈爱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里面施水柔也就六七平方米的闺房。“四喯喽”家唯一的一扇不大的窗户开在施水柔的闺房内,足见施水柔在家中的地位之高。窗户挂着窗帘,使得室内的光线很昏暗。一张一寸钢管焊的单人床比“二锛喽”的炕那可是奢侈多了。战智湛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四锛喽’也不是拿不出钱来倒是买一处好一点儿的房子呀,也好让瘫吧的‘二锛喽’和自己个儿的妹子能享几天福。”
施水柔的闺房虽破旧,可却让她装扮得很干净很舒适,脂粉气与女孩儿特有的体香交织在这小小的房间内,让战智湛不由得一阵阵眩晕,心惊肉跳。
“你搁那旮沓撒嘛啥呢?我家埋了咕汰的,这么窄吧,有啥瞅的!”施水柔见战智湛四处打量,似乎对自己的家这样简陋有些自卑,心虚的说道。
“你忒客气了!你的家比起俺家来那是强多了。俺家的房子倒是大,四处漏风,冬天冻死人不偿命。”为了表示自己不嫌弃,战智湛一屁股坐到了单人床边一只木制箱子上。
果然,施水柔难得一见笑容的脸上露出了本来应该属于少女的甜甜微笑,恢复了少女的活泼。她跳了一下躺倒在床上,仰起脸对战智湛笑道:“我的脑袋今儿个不知道咋整的,死啦疼,你别在那旮沓杵着卖呆儿了,麻溜儿利索儿的过来给我揉揉脑瓜子!”
“中!你闭上眼睛,这样会更舒服一些。”施水柔的话又象是在命令。战智湛无奈,只好走过去给施水柔按摩头部。战智湛的双手指指腹放在施水柔的前额正上方,轻微而稳固地揉捏头皮,超过前发际线、太阳穴和鬓角,逐渐向后移到头顶中心,这样不断按摩约三分钟,继续从头顶中心部,逐渐移向颈后按摩,特别是施水柔的耳后部和颅骨基部。
沉默了片刻,为了打破尴尬,战智湛没话找话的对施水柔说道:“嗨……俺咋称呼你呢?总不能老是‘啊’、‘啊’的呀。呵呵……俺也叫你柔柔中不?”
“随你的便吧!但是你也不能跟我俩大了呼哧的,不把自己个儿当外人,当心惹毛了我,把你削个鼻青脸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