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常守跟个野猪一样被捆起来,庄头走到老赵面前,“管事,人捆好了,绝对跑不掉。”
常守这会儿都吓傻了,他没想到花钱买个女人居然要被流放,他从来不是恶霸性格,没胆量叫嚣自己无罪,只能喊着让同庄的人放开他。
“大家都是一个庄子的,有必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他找准自家的邻居说,“我爹娘以前还借过钱给你家呢,你就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爹娘嘛。”
那邻居翻了个白眼,“借来的钱我家都还清了,有什么对不起的?倒是你自己,犯了法还想连累整个庄子,你对得起你爹娘吗!”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堵住他的嘴。”有人说。
“别堵。”老赵要的就是他认错,堵住嘴他要怎么说,“让他现在说个够,以后流放路上没人陪他说话。”
常守吓的直往下瘫。
“管事,可以走了。”压住常守的人提醒道。
“等等,还有人没捆呢。”老赵不慌不忙。
庄上人一听,以为他说的是买回来的那个女人,虽说这女人被自家男人卖了可怜,可她来这里也害了廖氏,可怜又可恨。
庄上的人犯不上对她发善心。
于是,那女人很快就被力气大的妇人捆了起来。
“管事,这下可以了。”
老赵却说:“等等,还有人。”
金玖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就在庄上的人纳闷的时候,老赵说,“自古男人犯法,妻子同罪。”
是要把廖氏也绑去见官啊。
这要怎么说理?廖氏可什么都没做,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曾想,还要因为他做的混账事受连累。
还有什么比这更委屈、更恶心的。
有好心的人看不过眼,小声道:“要捆那两个人我没话说,可廖氏从来都是本分人呐。”
“就是啊。”
听到有人附和,刚才说话的人胆子大了些,“要不然,我们去跟管事说说?”
“说说吧。”
连庄上的人都这样想了,何况是廖家人,一听说要绑小廖氏,这些人顿时就觉得老赵不是东西。
可惜,廖老太带来的这些人,并不全是小廖氏的嫡亲兄弟,有些只是同村人。
这些人见事情越闹越大,早就想打退堂鼓了,廖家兄弟最后一次打常守时,他们怕闹出人命就没动手。
现在,这家人都犯了法要绑去见官了,他们可真是一点也不想沾了。
“婶子,这是你家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帮到这里,也算尽心了。”
“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这几个人就走了,廖家兄弟虽然气,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能绑我妹妹,那个人做的事和她没关系。”廖家大哥还算撑得住事,知道去挡在自家妹子身前。
“知道没关系,可有什么办法呢?”老赵看起来相当无奈,“不是我要为难她一个女人,实在是律法在前,只要告了他,你妹子就得陪着,毕竟他买卖人口的时候,你妹子还是他的妻子啊。”
廖老太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听明白了这话里的缺口,“住手住手,没有人会去告他。”
她这一说,庄头也懂了,知道管事从头到尾就没想着把人送官。
可惜,其他人还没转过弯来。
“管事。”廖老太急匆匆迈到老赵面前,对着他拱手拜了两拜,“管事啊,这件事情,只要常守及时改过来,我们不说庄子上的人也不说,谁会知道呢?”
她可怜巴巴的求着老赵,“求求管事,给我女儿一条生路,还请你帮帮忙,不要把常守送官啊。”
常守这时候听到丈母娘帮着自己说话,心里有所触动,赶紧跟着表示,“我一定改,一定改,只要不送我见官,我马上就把那个女人退回去。
娘!跟管事说说好话,放过我吧!”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叫娘了。
廖老太耐着恶心求情。
老赵等的就是这会儿,等到常守说要改,那他就能松开了。
“好吧,我看在你为娘的苦心,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今日就先放过他。”老赵说,“可你们得知道,今天放了他,全庄的人都冒了风险。
今后,若是事情被捅出去……”
老赵话还没说完,刚才那几位想帮小廖氏说情的人,接话道:“不会的,我们都不往外说,这件事情大家就烂在心里。”
这话到后面,就是给庄上人听的了,“常守媳妇多好的一个人啊,可不能这样被牵连啊。”
这话一出,有人附和、有人犹豫。
老赵不管人们心里怎么想,接着这个话头就放开了常守。
“今天就绕你一回,你要记得这些人的恩。”老赵打心底看不起这种人,看着人磕头谢他,老赵清楚,这人口中的谢意毫无分量。
“还不快把人还回去,你要是还敢起这样的心思,就是不把全庄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常守缩着脖子,看都不敢看老赵“我这就把人还回去。”
老赵见他推着女人要走,又道:“找两个可信的人跟你一起去。”
庄头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