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养在乡下的野孩子,怎么就要嫁给皇子了?
金彦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当即反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说是金玖对五皇子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金彦变成了一个只会学嘴的八哥。
柳氏心想,一个乡下的野孩子哪里就能救得了皇子,说不定使出了什么下贱招数。
她暗自冷笑,凭那野丫头哪里就能跟皇家结亲,分明是仗着永顺侯府。
如果是她的文悦提前碰上五皇子,那现在议亲的对象就是文悦了。
不行!柳氏才想起来,她还要仗着金玖的身份给文悦找一个好人家。
要是金玖跟皇家结亲的消息被传了出去,那她的文悦怎么办?
假如这婚事能替换到文悦身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那金玖也别想在文悦之前成亲。
“现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永顺侯急的身上的伤都不顾上,“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这婚自然是要成的,可是……”永顺侯凑到金彦身边,极低声道:“天知道你母亲是不是满意这门亲事,要是不满意……
皇上自有龙气护体,我没有啊。”
金彦没想到他愁的居然是这种事。
他这父亲的胆量也太小了,“不如我去梅山问问?”
“问谁?”永顺侯很快脑补起来,“对对对,你母亲会给你托梦,那你快去问问看。”
金彦无语,他是要去问金玖。
也罢,既然他这么信,那就让误会延续下去吧,“现在城门已关,只能明天去了。”
“好,你明早去,跟她多说些好话,一定要让她同意这事。”永顺侯拍手,并补充道:“要带上好的祭品,多多的烧给她,千万不能省钱。”
说完这话,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桩大心事。
柳氏一直在旁边站着,她眼见着父子二人低头私语,却将她排除在外,看向永顺侯的眼神越发怨毒。
等到永顺侯抬起头来叹气时,她瞬间转换神色,又是一副温顺恭良的摸样,“侯爷。”
永顺侯解决心头大事,再看柳氏也顺眼了,“摆饭。”
柳氏扬起笑脸,“妾身早让人等着呢,侯爷快坐。”
“父亲,您身上的伤,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金彦提醒道:“上了药也好的快些。”
毕竟是在脸上啊,走出去他都嫌丢人。
“哎呦。”不提还好,一提永顺侯当即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痛,当即就伏倒在桌上,“快去把大夫叫来。”
柳氏忙向外面递话,“来人,都是个没眼力见的,没见着侯爷身上的伤嘛,快去叫大夫。”
她心里主意不断,有百种心思。
若是以前,她现在便要开口试探。
只可惜,如今文悦已经被侯爷厌弃,连带着她自己也被侯爷责怪,不得不小心行事。
万一再有差错,恐怕她也要被赶出侯府,到时她们母女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梅山别院。
金玖卧房中。
金玖正和喜儿面对面坐在床上。
“可以说我和五皇子做了同一个梦吧。”
“骗人,小姐现在说瞎话都不带眨眼了。我明明听您跟五皇子说什么上一世,而且五皇子还知道我叫什么,分明不是做梦那么简单。”
金玖想了一会儿,她倒不是要糊弄喜儿,只是这种事要怎么说呢?
“喜儿,我不是要骗你,只是这种事该怎么说呢?
就像古人黄粱一梦的典故,你说那是一世便是一世,说是梦便是梦,权当上天给我的警示。”
喜儿勉强能够接受这种说法,转而又心疼道,“那小姐不愿意嫁给五皇子,是因为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金玖躺了下来,“我想睡觉了。”
喜儿知道她不想回答,也不再追问,给她盖好了被子,下床去吹了蜡烛。
金玖背对着喜儿,目光沉于暗处。
什么好不好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金玖所想要的好,与身份财力无关,不过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互相只有对方。
这一点,楚珵是万万做不到的。
到深夜,金玖才真正睡去。
转过天来,天气晴好。
金彦大清早就被永顺侯赶出买祭品。
“务必要买上好的黄纸,到坟前烧化时一定要诚心。”
“父亲要实在不放心,不如跟我一起去?”金彦说。
“不必。”永顺侯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涂了药的眼睛,“我这样怎么出门?你去就行了,记着我的关照,把这事办妥了。”
金彦带着祭品来到梅山,先到后山焚化了才去别院找金玖。
他虽来了两次,可守门的护院仍旧不放他,“您等着吧,我们要先回禀小姐。”
金彦就在外面等着,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
这时候,金玖才刚起来。
喜儿正伺候她洗漱,就听到外面赵小山的声音,“小姐,世子爷来了,要让他进来吗?”
金玖把擦过脸的帕子放到一边,心里知道他这次过来,多半与那没影的亲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