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说,小柔,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化解不开的恩怨,也没有解不开的扣子,有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的心境而已”,安东叹了口气道。
“您的意思是……”安小柔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有些不能相信地问道。
“其实,你二叔死了十年了,过去欠钱还有人死账销这个说法儿呢,仇恨也应该是一样,上一辈人的仇恨,不应该延续在你们下一辈人的身上。况且,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我们有错在先,如果不是你二叔指使人杀了老宋,又何至于有了后来他的身死?”安东叹息道。
转过头去望向了安小柔,“小柔,我的乖囡,其实最开始我们真的错了,错在了不应该把我们的思想强加在你的身上,也错在了不应该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而生生的拆散你和吴浩,也造成了你这样大的痛苦。我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同时我也在想,我努力了一辈子,儿孙们也努力了一辈子,究竟为的是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报仇?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其实,活着,就是为了让你的亲人幸福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想说的是,小柔,关于你的爱情,爷爷还有你的父亲与兄长们,都放手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只要你开心,我们就开心,你幸福,我们就幸福!”
“爷爷,谢谢您”,安小柔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一下扑在了安东的身上,把他抱得紧紧地。
“好孩子,爷爷只是不想让你这般的难过,不想让你天天这般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仅此而已”,安东叹息道。
“可是,可是现在吴浩已经跟周蔷在一起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安小柔伏在爷爷的肩头,泪如泉涌。
如果,爷爷能早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早些解开这枷锁,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只要你心中有爱,一切就都不晚。况且,周蔷和吴浩也没有结婚,只不过是周蔷为吴浩生了个儿子而已。就算现在结了婚也有为情而离婚的呢,更何况是还没有结婚,都是自由身的?在这方面,爷爷可不是一个老古板,还是很看得开的”,安东哈哈大笑道。
拍着她的手臂,“去吧,宝贝儿,从今天开始,你会拥有一双自由的翅膀,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想飞向谁,就飞向谁,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这,是爷爷给你做出的承诺!”
“谢谢您,爷爷,无论如何,您终于打开了我的心结,也让我知道,家族原来也是有苦衷的,我不怪你们,我从来都不怪你们……”安小柔抱着安东,大声哭泣着。
“傻丫头,去吧,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把吴浩那个小子给我带回来,就带到我的面前来,我要好好地看看,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能配得上我的孙女!另外,我也想亲口告诉他,其实曾经的事情,止步于上辈,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安东笑道。
“爷爷,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的了。他现在很幸福,那我唯有祝福。他不好的时候,我可以在。他好的时候,我不必在的。我不想成为他的烦恼与负累,我只想静静地守在角落里爱他,这就够了”,安小柔拼命地摇着头,泪水越流越急,那是伤心的泪水。
“也随你吧,宝贝儿,不过你要记得,属于你的幸福,你自己不去争取,没有人会为你争取的!幸福永远不会从天而降,一切都是靠奋斗。”安东慈爱地擦去了她的泪水,拍拍她娇/嫩的脸蛋儿道,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吧,孩子,回屋去,外面太冷了,冻坏了身子可不好。无论何时,身体才是你自己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妄!”
下了楼去,安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那张太师椅里,端起了茶杯,悠然喝了一口普洱,浓香沁润心脾。
房门无声无声地打开了,安庆阳走了进来。
“爸,您跟小柔谈过了?这孩子我没有教好,顶撞您了,我向您道歉”,安庆阳低下了头去,轻声说道。他把那个会临时推掉了,一直没有上班,就等着老子和自己的闺女说完话再进来道歉。
“我自己的孙女,冲我两句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嘛,就是需要教的,教的时间长了,懂得自然就多了”,安东淡淡地一笑道。
“您跟她说什么了?”安庆阳小意地问道。
“我说我很中意吴浩那个小伙子,如果可以的话,将他带过来给我看看,其实吴浩这个小子,做我的孙女婿,也是良配嘛,起码,他现在展现出了他的能力,如果真要和小柔结合,对于家族来说,也是一大助力啊”,安东喝着茶,悠然地道。
“啊?爸,这使不得。家族的血案,一切都源于那个该死的女人,而他又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如果,您真的同意了小柔跟他的事情,那,那,那不证明,我们已经向宋家低头了……以后,在天阳市,我们怎么立足啊……”安庆阳狂吃一惊,急急地道。
“砰”,安东重重地一墩茶杯,杯盖与杯子在相互的撞/击中发出了一声濒于碎裂的哀鸣,像是真的要碎掉了。
“糊涂!”安东怒喝了一声道。
“爸……”安庆阳尽管已经五十几岁的人了,可是在父亲面前,依旧恭敬得如一个少年。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