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后如今还在西苑没有回来,纵然大事都让司礼监和礼部递折子去西苑问询,可是定下来的事情以及后宫的行动,总要张皇后来安排的。
而迎春之所以在太上皇去世后被立刻叫来坤宁宫,是因为张皇后忙的不可开交,想抓她来帮忙。
她自然是推辞了——这种沾染宫权嫌疑的事情,她是能不碰就不碰的:
“嫔妾年资尚浅,实在难当众人。娘娘若缺人手,论地位高有朱姐姐,论资历久有冯姐姐(顺嫔),哪里就轮得到嫔妾了?”
张皇后劝了几句见迎春主意不改,便叹道:“你呀,未免也太小心了些。”
不过话虽这么说,张皇后眼角眉梢的还是透出了对迎春胆小怕事的满意。宫里可以出宠妃,但宠妃要是能懂事些,无疑会让她这个皇后省不少心,不像是有些人。想到穆妃,皇后的眼神暗了暗,自从有了皇子,以前安分守己的穆妃如今可是张扬太多了。
有心不想抬举穆妃,可是无奈冯顺嫔实在太拿不出手,她是找人来帮手又不是添堵,偏偏简嫔又坚决拒绝。想了又想,不得已皇后还是只能吩咐人去请穆妃过来帮忙理事。
然后拿手指虚点了点迎春,语气恨恨中带着亲昵:“你呀,就躲懒吧。”
而等到第二天,迎春不由得就开始庆幸她拒绝张皇后的决定了——虽然太上皇的棺椁尚未从西苑运回,可是仁智殿内已经设立好了皇帝大殓所需的仪程。凡后宫妃嫔,自皇后以下,每天均需要着丧服再仁智殿的宫门西善门内,对着西苑的方向跪着哭灵。
这种时候,但凡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必须过来。连生产之后一直说身体不好闭宫修养的元春也出现了,与穆妃并肩跪在张皇后的身后一步处,伏地哭泣。
哪怕她们每个人膝盖下都有一个垫子,可是也架不住跪的时间长,一跪一天啊!中间她们连吃饭也都只是去偏殿草草的用两口,就回来继续跪着的。
等到晚上中官终于说可以回去的时候,迎春站起来已经虚脱的双脚发软,走路颤颤巍巍了。这还是她平日里经常锻炼的功劳,跪在她旁边的僖嫔眼见的已经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歪在原地了。元春更是中途就撑不住,晕倒在地,被扶到一旁的偏殿请御医入内诊治,不过也只盏茶时分,似乎是刚一醒转,又被领了过来继续跪着。肉眼可见的,此刻元春已经脸色煞白,便是再次晕厥过去也不奇怪。
幸而尚仪局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各宫的宫人都候在思善门外,此刻按次序进来搀扶起了这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妃嫔,将她们几乎是架回了自己宫中。
这样过了三天,终于太上皇的棺椁被运回了皇宫。随之回来的还有皇上、太后以及太上皇的一众妃嫔。
大殓的日子被定下,京中文武百官也开始每日入宫,跪在思善门外一同哭灵。
唯一能让迎春觉得好过一点的是,大殓之后,她们终于不用整日哭灵了,只需要一早一晚去就是。
这日早上哭灵回来,迎春褪下外衣,只着亵裤,然后将亵裤绾起让秋分和阿碧在腿上涂上药膏,然后便躺在榻上抓紧时间休息。连日的哭灵早就让她现在连一分力气都没有了!
昏昏沉沉见,似乎是才刚刚睡着,迎春就感觉到有人轻轻按在她的膝盖处,疼的她瞬间清醒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