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盒子里数出几颗梅花样的金裸子放进了太后的盒子里。
旋即又打了三四把,回回都是太后赢。
随着一把不小心又点了太后的炮,贵太妃脸色有些不好了,她瞧了皇后一眼到底没开口,而是冲着迎春笑道:“简嫔你坐太后娘娘上家,也该卡着点儿呀,回回这牌喂的,太后娘娘真是想不赢都难。”
几轮下来把把给太后喂牌却一直深藏功与名的迎春看着贵太妃发威,抿嘴一笑不说话。
太后便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本宫看简嫔打的就很好。本宫的儿媳妇,不给我喂牌难道给你喂不成?”
贵太妃意味不明的笑道:“如此知情识趣儿,难怪皇上爱的什么似的。我就是在西苑,都听过简嫔专宠的名头。”
太后便笑着道:“哎呦,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同孩子辈计较。”
贵太妃便冲皇后道似笑非笑道:“瞧瞧,你婆婆有了新人忘旧人,偏心着呢!你就连个醋都不吃?”
迎春闻言,见张皇后不语,便慢条斯理道:“贵太妃娘娘此言差矣。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后娘娘尽孝于太后娘娘身前多少年了,太后娘娘看皇后娘娘便同女儿一般,母女之间,难道还要说什么客气的生分话吗?也就是嫔妾初来,太后娘娘见嫔妾年小不知事,言语上体谅几分罢了。”
贵太妃被不动声色的顶了回来,似笑非笑道:“简嫔倒是伶牙俐齿。”
迎春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娘娘谬赞了。”
贵太妃顿时一噎,本宫这是夸你不成?不过到底清醒了些,这里不比玉熙宫,玉熙宫里虽有位分尊卑,可大家都是太上皇的女人,贵太妃子嗣和地位都只比太后稍逊一筹,就是说话也没人敢反驳。这皇宫里都是太后的儿媳妇,天然就是结成一派帮着太后的,可不会给她面子,她再出言也不过自讨没趣儿罢了,因此便收了声,只安心打牌。
不过到底仔仔细细盯着迎春看了几眼,似是要把她记在心里。
迎春却不把贵太妃放在眼里。她是靠着皇上吃饭的,谁是她的老板和上司可千万要弄清楚。贵太妃当着太后的面就明着挑事儿,可见往常也没少给太后气受,太后娘娘自恃身份不好同贵太妃计较,她做小辈的就是说错话,也不过是不懂事而已。
眼见贵太妃服了软,太后脸上的笑容果然更加深了些。
下一把迎春点了太后的炮。秦婕妤得了机会,替迎春数了金裸子至太后身侧,放下的时候手都颤抖着。
太后瞧了秦婕妤一眼,笑道:“这孩子生的俊,看着就喜欢人。”
秦婕妤高兴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迎春盈盈笑着解围:“傻丫头,还不谢太后娘娘的夸赞。”秦婕妤这才手忙脚乱的行了一礼,然后退回了原位。方一坐下,就看见旁边的卫昭仪嫉妒的看了她一眼,秦婕妤对上老资历的卫昭仪还是有点儿害怕的,但下一瞬便又挺直了身子——她如今,也是得太后娘娘夸赞过的人了!
另一边迎春却冲太后凑趣道:”娘娘方才那么说,可是我生的就不好,不然何以从未得娘娘赞过一句。”
张皇后噗嗤一笑:“你都是当宫主的人了,怎么好还同妹妹们争宠,也不觉臊的慌。”
迎春笑道:“我们这些做妹妹得了太后娘娘的夸赞,也都是娘娘您会调理人的功劳。嫔妾这是替娘娘邀功呢,娘娘何以还羞嫔妾?”
太后闻言大笑:“不得了,简嫔看着温温柔柔的,这张嘴竟然这么会说话。”又对张皇后道,“可真真把你比下去了。”
张皇后故作无奈:“简嫔都说了,娘娘夸她也有儿臣会调理人的功劳,娘娘如此说,儿臣也只当是您在夸我吧。”
太后越发笑的欢畅。
旁边服侍的卫昭仪、秦婕妤等人看着迎春在太后、皇后面前这样挥洒自如的样子,羡慕之余也不免嘀咕:谁说简嫔不得太后喜爱,太后一直不曾召见的。只看如今这情形,太后分明很是喜欢她的。
尤其秦婕妤刚刚得了太后的夸赞,可是没高兴一会儿,就见迎春逗的太后开怀大笑,连皇后也帮着她凑趣,话中亲昵可见一斑。对比之下,自己得的那句普通夸赞就显得不那么令人高兴了了。这样想着,秦婕妤的脸色也不由得变来变去,其心下又羡又妒之意,实在不足于外人道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