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贤惠的笑容:“正是呢,今日也是二妹妹晋位的好日子,倒是我忘记了。皇上是该去陪陪她的。二妹妹入宫时日尚浅,今日定然是盼着皇上的。”一番话可谓做足了好姐姐的样子。
不过元春面上端的住,她手下的宫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明瑟面上就露出了明显不忿却又不敢说的神情。
李虞一眼就瞧见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见元春面色有些为难,他点名道,“明瑟,你说怎么回事?”
不顾元春的阻拦,明瑟上前一步,跪地磕头道:“皇上,请恕奴婢逾矩,我家娘娘性子好,什么事都不肯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但奴婢实在看不得娘娘这样受委屈。”
元春急道:“皇上面前明瑟你怎么可以无礼?还不快住嘴!”
李虞此时反倒敛了表情,脸上不变喜怒:“你说说看?”
明瑟道:“皇上,娘娘自有身孕以来,一直体弱。偏偏又因为脉相弱把不出是喜脉,只以为是生病一直在吃药,十日里倒是有五日都卧床不起。也因为这样,贾昭仪虽然是娘娘的妹妹,但是娘娘怕过了病气去也不常召见。谁知道宫里有人就有人造谣,说娘娘是嫉妒贾昭仪得宠,才同贾昭仪疏远了,这话如今传的宫里人尽皆知,娘娘私下里常常为此哭泣。须知娘娘在家时,唯独同贾昭仪最好。同吃同住,贾昭仪的蒙学都是娘娘教导的。她进宫的事情也是娘娘一力促成,娘娘贤惠,便是翊坤宫中的妃嫔也从来不曾吃醋还时常提携,又怎么会去吃贾昭仪的醋呢?”
说到这里,抱琴顿了顿,继续道,“按说这本是私事,不敢惊扰皇上。可是今日得知娘娘乃是有身孕,奴婢唯恐娘娘长此郁结下去伤了龙胎,只得将此事告知皇上。”
李虞原本以为明瑟是得了元春的授意,要告迎春的状。谁料明瑟一番话说来,居然迎将春撇了开去,只说宫中流言,倒叫他一声惊疑不定起来。
眼见听了明瑟的话,元春面露难过之色,虽然觉得这些不过是后宫流言,但念及元春身孕,李虞还是安慰道:“这些不过小事,回头朕给皇后说一声,让他申饬一番宫纪就是了。”
元春摇了摇头,“流言止于智者,若为此事惊动皇后娘娘,倒更显得煞有其事了。原本连皇上都不该惊动的,谁料明瑟这奴婢多嘴。何况,我并不是为了这些留言担忧,而是惟恐二妹妹信了这些留言,当真与我疏远起来。”
听完这话,李虞不仅心虚起来。话说一开始,其实正是他有意要宠爱迎春给元春以警告,为的就是元春隐瞒怀孕,以及贾家欠国库不还的事情。
谁知道元春的反应这般贤惠,倒显得的李虞作为夫主有些小肚鸡肠了。
他之前生气的时候还罢了,今夜经了元春三番四次的手段,回想起两人十年的陪伴早就心软。只觉得贾府的事情也不该迁怒到元春身上,元春毕竟是出嫁女,纵然贵为贵妃,也没有干涉娘家的道理。至于隐瞒身孕,元春服侍他十年才怀上这个孩子,纵然小心些也是情有可原。
这样想着,李虞便道:“你不要教训明瑟,她正该告诉朕才是。你怀着身孕,身子又弱,怎可为这些事上费神?这样吧,回头你这里设宴,朕带着贾昭仪过来,贾昭仪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你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定然能和睦如初的。”
来不及为李虞对迎春的信任而吃惊,元春面上露出感激的神情道:“妾身谢过皇上。”
李虞哈哈一笑:“朕之前赏你那么多东西你都不曾道谢,如今不过是吃一顿饭怎么反而说谢谢了呢?”
元春道:“皇上莫要笑话我,我入宫中这么久,难得有姐妹亲人入宫陪伴,当真不愿为了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而生疏了。”
两名爱妾一贤一美,李虞到底是个男人,自然乐见他们和睦。他一口应下了元春的话,复又满面笑容的去了迎春那里。
迎春这边,见李虞满面笑容而来,心下不禁嘀咕:元春没有给自己下套,不应该啊?
待听了李虞将话传达了一遍,看着一日之前还对自己宠爱满满的李虞,迎春心中只觉得天雷滚滚——原本还觉得李虞勉强算是明君,在后宫之中也不像是能够被人糊弄的主。没想到居然也是想着后宫和睦、妾贤妾美的,他到底是从哪里觉得她和元春愿意做一对和睦姐妹啊!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