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掩嘴而笑:“皇上此番说话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李虞随手将手上的白玉棋子扔进了棋盒:“罢了,那就带上你吧。免得你出去说朕的坏话。”
“是皇上让着婢妾呢。”
李虞听着迎春口口声声的自称婢妾,忽然有些不顺耳,他摆了摆手道:“以后若是私下里无需那么多规矩,你自称我就行了。”
迎春愣了一下。
称呼上的事情她听抱琴说过。皇帝的性子是比较宽和的,如皇后、贵妃等人,都会被允许在皇帝面前自称是我。只是没有想到,她如今入宫不过一个月,就有这样的恩宠了。
迎春想了想,嫣然一笑,应下了。
虽然从韬光养晦的角度来说,她应当是坚决拒绝的。可是从本心而言,她其实不喜欢口必称婢妾,尤其是在李虞面前,会时刻提醒她不过是一个妾的身份。思量再三,她到底是没有推辞。
李虞见着迎春,只觉明明她对他的要求很是为难,但是还是一口答应。因而越发觉得迎春守规矩且不掩赤诚,心下更是怜爱。
是夜李虞在迎春这里歇下不提。
钟粹宫正殿中,朱穆妃正在西殿挑灯夜读。如意带着三个宫女立在一旁,预备着随时服侍。一时殿内只有翻书的声音。
吉祥掀了帘子悄悄的进来,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起身站在一旁。
朱穆妃眼睛盯着书,随口问道:“东偏殿那边,已经歇下了?”
吉祥低着头回禀:“回娘娘的话,亥正里面叫的水,现在已经熄了灯了。秋分引着陈公公去了茶水间休息。”
朱穆妃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吉祥按例就该行礼退下了。
可是今天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娘娘,皇上已经一年多没有来咱们宫里了。如今难得宫里面贾婕妤得宠,娘娘不妨结个善缘。”
朱穆妃闻言,抬起头冰冷的看向了吉祥:“你是让我同那何美人一般,做出献媚于君王的事情?”
吉祥连忙跪下磕头,口称不敢。
朱穆妃这才收回目光,“罢了,起来吧。”
吉祥这才起来,又向朱穆妃行了一礼,退到一边同如意等人站在一起。
她与如意偷偷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些沮丧。
朱穆妃出身书香世家,其父更是当朝太傅,且是真正教过皇帝几年书的。
这般家世,按理说进了宫应当顺风顺水才对。可偏偏朱太傅为人方正,把朱穆妃也教的一板一眼,就是面对皇帝也总是拿出君臣奏对的架势,更是时常劝谏,引得皇帝不喜。自入宫之后至今宠幸不过寥寥。
朱穆妃自己不以为意,可是吉祥和如意都是朱穆妃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替她着急的。从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钟粹宫内的妃嫔都是皇帝不大喜欢的,如今难得宫内的贾婕妤得宠,有她替朱穆妃说和一二,难保帝王不会回心转意。
外人都道贾婕妤与贾贵妃姐妹情深,可是钟粹宫是朱穆妃的地方,贾婕妤到底与贾贵妃关系如何,这一个月下来她们其实也窥道了端倪。也正是这让她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是朱穆妃的态度,却让她们无奈。
朱穆妃看着手中的书,心思渐渐飘到了东偏殿。自从入了宫后,皇帝就好像把她忘记了似的,已经很久不曾进过钟粹宫了。
吉祥、如意的意思她明白,也知道她们说的话其实是家中母亲让她们来劝的。
可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她心中从来不以宠爱为念,只愿仿班婕妤旧事,劝谏君王,为一贤妃。
像贾婕妤、何美人那样同皇上嬉笑取乐的事情,她不愿,也不屑为之。
既然如今被皇上不喜,她所愿者,也不过是侍奉太后,安度余生。后宫的是是非非,她早已不愿意再卷进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