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兵士们瞪圆了眼,将白清歌的质问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心里已经明白,自家大王火狼的确是上了当受了骗,被张丞相教唆着突袭大夏,屠杀边城百姓。
特别是把那些大夏无辜百姓弄到大峡谷之中,提供给来自东倭的大巫血祭。
纵然是北漠人以野蛮凶残著称,他们杀人放火也是堂堂真正的,什么时候弄过什么血祭。
太不符合北漠人杀人的性格了。
所以,白清歌这样一说,正好说到他们心中最忌讳的一面,他们都沉默了。
如今的北漠大王火狼,听完白清歌的一番话,亲眼看到桅杆上悬挂着的两个头颅,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两国已经发展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终究是要战,那就战!
火狼看着白清歌,暴喝一声:“妖言惑众,大夏连个男人都没有了吗?放一个女人出来挂帅旗,妖言惑众?程凛呢,是不是已经死了,连露脸都不敢了吧?”
北漠大王火狼声音刚刚落下,白清歌已经是轻蔑的笑出了声。
她收回笑容,声音清润一提,说道:“笑话,我夫君程凛最不屑歪门邪道,最不想让百姓无辜受害,北漠大王血腥屠杀,没有人性,杀鸡焉用牛刀,本宫,就是出来替我夫君杀鸡来的。”
把北漠狼军称为邪门歪道,称为鸡,这是对号称狼军的北漠人最大的侮辱。
堂堂北漠铁蹄,横行霸道几十年,谁都忌惮三分。
可在白清歌面前,竟然变成了只会有邪门歪道的没有人性的鸡。
他们不配同程凛叫战,他们只配让白清歌出来斩杀。
这样的形容,这样的侮辱,对北漠人来说,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北漠大王火狼顿时气的满脸怒火,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要上来直接杀人。
就在北漠将士们的抽气声中,一个北漠将军忽然暴声怒喝:“太侮辱人了,作为北漠将军,我竟然无地自容,杀了大夏手无缚鸡之力百姓三千多人,我竟然是受骗上当,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我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这个将军暴喝几声,竟然嗖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弯刀,良心发现,一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横着杀过去。
“噗嗤……”一声,那将军的人头从马背上滚轮在地,血溅三尺!
这个北漠将军,听了白清歌一席话,竟然良心发现,又羞又愧,拔刀自刎,死在了当场!
他身旁的北漠兵士们听到了他的悔恨,亲眼看到他拔刀自杀,一个个都看呆了。
他们明明可以拦住这位将军的,可他们的心中,想到自己亲自杀了那么多大夏百姓,亲自送他们成为血祭的牺牲品,陷入了强烈的羞愧之中,一个个都没有阻拦。
倒是白清歌看到那个自杀的将军,微微行了一个礼:“人谁能没有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来人,登记好这位将军的名字,北漠成为我们大夏的边城后,要善待这位知错就改的将军的夫人儿女。”
“是。”
还真的有掌管镇南军登记工作的兵士拿出纸笔来,写上了重要的标记。
所有的北漠人沉默了。
北漠大王此时知道,士气低落,没有斗志的北漠人此时进攻,绝对是失败,所以,他盯着白清歌,盯着面前的镇南军,很久很久才下达命令:
“北漠遭受折辱,是本王偏听偏信之过,北漠百姓要面临大夏霸权,是本王的失误。”
说完,北漠大王火狼提起了声音:“白清歌,今日休战,明日我们堂堂真正进行一场大战,决定输赢!”
“好,我们镇南军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