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程凛的额头渗出了汗水,闭着眼睛,嘴唇在蠕动,他还没有醒来,可他在昏迷之中还在呼唤她的名字和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白清歌低下头,眨了眨眼,将眼泪擦干,然后,她低下头去,将嘴唇轻轻地贴到了程凛的唇上。
就在她的唇贴上他的唇瓣时,昏迷着呢喃不休的程凛,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慢慢的,慢慢地睁开眼来。
他睁开眼,看到了白清歌,满脸愧疚,喉结动了动:“对不起。”
对不起?
白清歌一愣。
“清歌,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也不能陪着孩子们长大了。” 程凛看着白清歌,深深地看着她:
“死后能看到你,真好。”
死后?
他以为他死了?
白清歌瞪圆了眼睛,嘴角露出了轻笑,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不要哭,不要哭,对不起,对不起,丢下你一个人……”
“你都死了还说对不起。”白清歌又哭又笑:“告诉你程凛,你要死了,本神医就嫁给……嫁给小鲜肉,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要你的江山!”
很显然,程凛并不知道小鲜肉是什么?
“你嫁人可以,余生不孤独,不要嫁块肉,一块肉怎么能陪你走完这一生?”
“程凛,你混蛋!”白清歌低头,狠狠地咬住了程凛的唇。
疼痛的感觉瞬间从唇蔓延到全身,程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我活着。”
白清歌笑了,轻轻地端过来参汤,喂了程凛一口:“你活着。”
她的唇贴到他的额头上,听着程凛的喉结吞咽,感觉到他体内的生机勃勃流动:“你的第三肋骨和第四肋骨之间被戳穿,幸好没有伤到肾脏,没有伤到肝脏,没有伤到小肠和大肠,失血过多,伤口我已经帮你缝合好了,接下来,你需要静养。”
程凛此时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他活着。
“前期你应该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日喝参汤,对了,我是神医,要给你配置一些补药,你要喝一阵子才行。”
白清歌这样一说,两人都想起来程凛从南越接她回来的路上,他也是想方设法地让她多喝参汤,多吃补药,她几次三番不想喝,他逼着她喝的场景。
程凛笑了。
白清歌也笑了。
“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
“孩子有没有事,你怎么来的?我这是在哪里?”喝了几口参汤后,程凛有了一些说话的气力,连续问了白清歌三个问题。
“孩子很好。”白清歌摸着自己的小腹:“你五天没有给我信件,我想你,就来了。”
“你这是在我的玄眼空间内啊。”白清歌说的洋洋得意:“幸好我平日里把好东西都搬了进来,吃的喝的用的,都应有尽有,还栽了不少药材,否则你……”
说到这里,白清歌想到她已出现看到程凛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眶湿润了:“否则你……你……”
“吓到你了。”程凛费力的抓着白清歌的手:“我没事,不要哭。”
“嗯,我用灵力护着你的五脏六腑,你醒了,需要自行运转灵力护着自己,再好好滋补气血,才能痊愈。”
“所以,你需要静养,不能再迎敌了,知道吗?”
程凛的伤,如果放到华夏的医院之内,输血就行了,可是放到大夏,根本没有输血设备,只能以滋补和静养为主。
也幸好白清歌有着灵针术和异能,能缝合他伤口深处,否则,即使是大罗金仙到此,也不能保证他的性命了。
明白了自己的伤情和身体后,程凛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是真正的睡着了。
等他再睡醒后,睁开眼就看到了守在床榻边的白清歌。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欢喜。
他的身体还太虚弱,一动就浑身疼,只能低低的唤道:“清歌。”
白清歌迅速的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白清歌微微一笑,程凛问道:“清歌,你从京城来这里,受累了。”
白清歌握着他的大手,脸埋在他的手掌之中,微笑道:“不累,我现在不仅能保护我自己,还保护着孩子们,也能保护你了。”
“我知道。”程凛的声音低沉沙哑。
白清歌端了参汤喂了他几口:“喝了有气力后,我带你出去,微五肯定等急了。”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除了担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之外,最担心的则是外面同北漠人的战事。
不管什么时候,作为大夏的皇帝,一定是要把大夏江山摆在最重要的位置的。
果然,白清歌说要带他出去见微五的时候,程凛乖乖的喝了一碗参汤。
白清歌轻轻一笑:“出去以后也得听大夫的,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