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晨到来的时候,镇南军的驻地张灯结彩,彩旗飘飘,微五亲自迎出三里地,把潭晨吓了一跳。
跟在潭晨身边的表弟鱼小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问自家表哥:“表哥,你同镇南王有这么好的交情,人家用的是大夏最高的礼仪,真让小弟大开眼界。”
潭晨白了表弟:“程凛可不是你能随意开玩笑的对象,见了程凛可不能调皮,说王妃的事,你不能插话。”
“知道,白神医给姑姑治病,让姑姑免于痛苦,我非常仰慕她。”鱼小米没心没肺的:
“要是程凛死心返回大夏,咱们找到白神医,表哥,白神医留在咱们羌族,那可是大福运。”
“你想多了。”潭晨看到了迎上来的微五,警告表弟:“不要乱说话,懂不懂?”
“知道了。”鱼小米做了个鬼脸:“镇南王如此有热情有礼,表哥,万一人家是鸿门宴,你就倒霉了。”
“乱用词!”潭晨懒得理会跟着来捣乱的鱼小米,迎上了微五。
微五带着潭晨来到了程凛所在的船上。
这十几天来,程凛还是第一次在停靠的船上没有沿河寻找。
一看到程凛,潭晨就是一惊。
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此时的镇南王程凛,也才二十七八岁的光景,居然憔悴到两鬓有了白发!
潭晨看着这样的程凛,顿了顿,才上前给程凛见礼。
程凛半靠着专门分割出来的书房软塌上,没有起身,他看着潭抱歉我晨,声音沙哑:“潭左将军,很抱歉我疲倦无力,不能起来相迎贵客。”
潭晨笑了笑:“在大夏镇南王面前,潭晨不过是南越一个失势将军,怎么能算是贵客?”
潭晨在程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微五亲自为两人端来了热茶,潭晨喝了一杯,再抬头看向了程凛,不由得叹息:“王爷对白神医如此深情,潭晨自叹不如,心服口服。”
程凛猜到潭晨是为白清歌而来,此时听了潭晨的感慨,苦涩的笑了笑:“实在是不愿相信王妃投河离开人世,情不自禁就成了这个样子。”
王妃在成都郡的街头同韩王抗争,最后投河自尽的消息在程凛的有意压制下并没有大肆流传,可怎么能隐瞒得了潭晨。
所以,程凛这样坦白对潭晨一说,潭晨就明白了程凛的情不自禁。
程凛眼神有点急迫,看着潭晨,问道:“潭左将军,川蜀之带和南越交界,清歌最后对峙之人也是南越的高手,你可从中知道清歌最后的下落?”
程凛说道清歌时候,声音有点颤抖,满怀着希望。
他的目光,落到潭晨眼中,就是痴迷且充满了渴望。
潭晨垂下双眸,久久没有说话。
程凛苦笑了一下:“是本王痴心妄想了。”
潭晨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在我看来,白神医没有死。”
没有死?
程凛本来靠着软垫,疲倦无力的样子,一听潭晨这样一说,瞬间挺直了腰,声音颤抖:
“潭左将军,你说清歌没有死?”
白三殿主抓住五殿主的时候,五殿主曾经说过他给白清歌留了三分灵力,说白清歌有可能凭借着三分灵力保命。
可实际上,大家都认为在那种情况下保住性命,是不可能的。
大家心知肚明,可看到程凛如此悲痛欲绝,谁都不敢提醒。
实际上程凛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丝希望。
现在听潭晨这样一说,程凛顿时感觉到,他身处在黑暗地狱里的心脏,一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在他的胸膛中嘭嘭嘭激动的跳动着,让他顿时感觉他有希望重新活过来一样!